,興致勃勃轉了話題:“險些忘了。明日追月之夜,我跟幾個文友會在湖邊的畫舫雅集,你可有興趣參加?”
“雅集?”我頓覺腦門有一堆烏鴉飛過。附庸風雅是我惡俗的愛好之一,可是我那破水平在學校詩社雅集的時候都只能勉強應付,到了這裡……會不會丟盡臉面?“你們玩些什麼?我……可以只在旁邊看看嗎?”我自然想去,宋代重文輕武,是文人待遇最好、也相對自由的一個朝代。自由的時代總會出現較多有個性的生命,成就鮮明的時代特色。歷來唐宋並稱,所謂宋調,以其沉著深刻的內省功夫,更是引來後人的無數評說、嚮往。講授古代文學史的老師說過,若是可以選擇,他願意生活在宋代,由此可見這個朝代的魅力。不能見識魏晉的名士風流,也無幸逢遇歐陽修、蘇軾等後世傳名的大家,能沾楚浩然的光去瞧瞧揚州才子們的雅集也是不錯的。
“只是平日交往的酒朋詩侶,大家很隨意的。我看你頗好詩文之道,所以才開口邀請。若是有什麼不妥之處,不去也無妨。”
“我去——”我馬上給了他肯定的答案。聽方才那句話裡彷彿有絲失落之感,而我……怎麼可能讓他有這樣的情緒?
楚浩然顯然很高興,這才說明是想引我見見他的好友,可又不願我有半分勉強。我無奈,真不夠爽快!看來跟他談戀愛會很累……不期然想起方允謙,如果他接受了張越的告白,是否可以無風無浪地走下去?
望著楚浩然的身影消失在街頭,我黯然回身輕輕推開門。院子裡沒有燈,看樣子應該很晚了吧?爹爹他們知道今晚發生的事情麼?會不會擔心?剛拴好門,驀地,寂靜的空氣裡騰起一陣冷冽的風。我尚未來得及反應,橫裡伸來一雙健壯的手臂,狠狠將我壓在門板上!正欲尖叫出聲,可那雙清亮的眸子卻叫我生生吞下了所有的震驚。
“肖寄遠?你瘋了?”我壓低聲量。
他嘿嘿笑著,並未鬆開手上的勁力:“我看你才是瘋了。從家財萬貫的揚州首富到深居簡出的浩然樓主人,本事很大嘛……”
這太不像肖寄遠平時說話的調調。濃郁刺鼻的酒味鑽入肺部,我有些噁心。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唔……不記得了。”答得倒是老實。
“喝多了就回房睡吧,幹嗎跑出來閒晃?”
“我沒有醉!我在等你。”
心頭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莫非……粗糙的手指撫上我的臉頰,呆怔中,肖寄遠的聲音溫柔如夢:“不要找他們,我可以娶你,我可以照顧你……永遠……”
我偏過臉閃開他的手,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下竟把他推開了一步。
“你聽著,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憐。什麼叫你可以娶我,我只要我愛的人娶我,而很抱歉,你不是那個人。”我很囂張地宣告完,以為面對一個醉鬼不需要客氣。可這句話徹底惹怒了肖寄遠,他再看我時眼底已經不再溫柔,只有……屬於掠奪的光芒,像狼一樣……他猛地躍起身來,再次把我困在門邊,接著,唇壓下,帶著陌生而令人恐懼的氣息。
我睜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竟被強吻了!而且還是初吻……這個王八蛋!掙不開,我咬著牙,木然地任淚水直流。半晌,他吻夠了,終於放開了我。
一旦重獲自由,我甩手就揚了巴掌在他臉上:“我雖然是棄婦,但不下賤,不是隨便一個男人想吻就吻的!如果有下次,水家大門將不再歡迎你!”
我討厭他!比沈擎風還要討厭!在學校裡認識的男生,雖然不是個個都像方允謙一樣紳士,但我也不曾碰到會對女生用強的人。肖寄遠讓我明白,言情小說裡被虐得死去活來而樂在其中的女主全部有病,無關愛與不愛,在男女關係上,我受不了絲毫的不尊重。水盈雖然嫁過人了,可張越沒談過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