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然後按樣做出……必定是不俗之物。
林衍之低頭略略沉思,而後抬眉望向千墨:“千墨,你能雕刻出什麼樣的芙蓉?”
“根據所選的玉石大小和色澤,我估計完工後大概會是這個樣子。”千墨說著,展開手中早已備好的畫卷。
林衍之目露喜色,不住地點頭:“不錯,不錯,栩栩如生啊……”
“老師認為可行嗎?”沉煙在一旁小心問道。
老先生仔細再看那幅畫,幾番斟酌,最終說道:“其實,你們何必要執著於真呢?這花本來就不是自然長成,一味去較真倒顯得過於在意自己的短處。既然不是真的,何妨脫俗一些?就大方告訴別人,此花並非凡品。”
沉煙二人相看一眼,神情皆是觸動。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大概就是如此吧。林衍之是楚浩然的啟蒙恩師,楚浩然的出塵,楚浩然的風骨,皆由他一手培養。書畫歷來講究寫意,他這話算是說到點子上了。細細端詳著千墨的畫,想起方才這兩人的描述,林衍之頓時靈感奔湧,不消片刻功夫,便另外手繪了一幅芙蓉泣露圖。
“千墨,兩幅畫中的芙蓉有何不同?”
“晚輩愚昧,只可看出一二。”
沉煙聞言,心上一緊。林衍之卻自在地笑道:“我覺得你起碼可以把握八分,回去好好琢磨,時日也不多了……”
兩人想起時限,也不敢多留了,急忙拜謝離去。
山間的官道上,車輪轉得飛快,沉煙卻還急急催著車伕:“陸叔,再快一些!”
千墨有些擔憂:“你彆著急,萬一撞著人怎麼辦?”
“怎麼能不急呢?沒多少時間了,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
他突然感到了一絲不安。沉煙的個性向來沉穩從容,可她現在卻是非常迫切想要做好這件事情,讓它圓滿完成,然後功成身退。心頭驀地被什麼東西狠狠捶了一下,張了張口,迎上沉煙殷切的目光,卻是半個字也問不出來。
正在此時,馬鳴嘶厲,似乎有人驚叫了一聲。同時,車廂猛地一震,險些將他們甩了出去。千墨穩住身子,立刻掀開車簾,恰好看見一道白色的身影滾下路旁的斜坡。
“公子不好,有人墜馬了!”
千墨一看這裡的地形,正是山道轉彎拐角處。自己的馬車趕得急,那騎馬的人也快,發現對方的時候都急切煞住步勢,雖然沒撞上,畢竟是晚了些。陸叔是個老把式,駕車功夫熟練,他們這邊倒沒出什麼事。可那騎士卻被這股力道給甩下了馬,更沿著山坡一路滾下谷底去。
“趕緊救人!”
所幸這官道旁的斜坡並不陡峭,千墨和陸叔二人輕易便將那人背了上來。是個年輕的男子,一身白衣,面如冠玉,只是現下臉色有些蒼白,額角還冒著冷汗,想必傷著了。
沉煙趕忙上前詢問:“怎麼樣?傷到哪裡了?”
那白衣公子一見沉煙,並不答話,反倒怔怔看著她,口中跟著低低說道:“是你……”
“你認識我?”
那人看了眼扶著自己的千墨,唇邊扯出一抹微笑,似乎剛想說什麼,身子一軟,卻是先暈了過去。
千墨嚇了一跳:“兄臺,兄臺……”
“都怪我……”沉煙非常自責,“我們還是先回城裡找大夫要緊。雖說沒有流血,但是這樣摔下來,說不定傷著了哪根筋骨呢。”
見這兩人手腳忙亂,陸叔不禁勸道:“姑娘不必擔心,我方才已經粗粗檢視過了,這位公子應該沒什麼大礙的。”
千墨輕輕拍了下沉煙的手,示意她放心。其實這次還真的不能全怪沉煙,那墜馬之人正是花莫離。方才他心緒紛亂,一路策馬狂奔,加上自己本身騎術不精,本來就很容易發生意外,不過偏偏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