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角裝上了鑾鈴,隨著不緩不急的車速發出悅耳的鈴響。
馬車內,小翠正認認真真為自家主子準備著點心與泡上香茗,柔細的小手正勤勤勞勞地忙碌著。零半躺在車子裡配著的軟榻上,眯著一雙美眸在休憩。流火安靜地躺在她身旁的薄褥上香甜地沉睡著,明明不是冬眠的動物,卻總在這冬日裡懶懶地睡覺。
“小姐,若是您有什麼要吩咐我做,儘管說出,甭客氣!”驀地,一道清爽耿直的男聲在一側響起。
小翠扭過頭瞧了一眼坐在她對面的十五歲少年,一面搗鼓著茶水一面柔聲說了句:“小姐若是需要自會吩咐你,你不用這般著急。況且,小姐說了,你對小姐用不著用敬語,小姐不喜。”
少年臉色一赧地望了望小翠,不自然地輕咳了幾聲:“對……對不起。”
小翠抬起一張秀氣的小臉,露出了兩顆可愛的小虎牙:“林大哥,你不必向小翠道歉,雖然這兩日你已經問這個問題五遍了,但是小翠不介懷。”
眉睫稍稍抬起,零的一雙美眸懶懶地瞥了面前兩個十多歲的孩子相望傻笑,忽而覺得自己的心情莫名地多了分欣然,她很久,很久沒有瞧見過這般心靈澄淨的孩子了。
當初在途徑一個小城鎮的時候偶然碰到一個少年在街頭賣身葬母,一臉虔誠正直地跪著,任由過往的路人評頭論足,臉上對自家逝去的母親充滿著感傷與不捨。念他是個孝子,且小翠一直在身旁哭哭啼啼地直呼他可憐,零便給了些銀兩讓其葬了母親。卻不料這個執拗的小子辦完自家母親的後事竟一路狂跑追上了備足乾糧準備離去的零,跪在她面前,發誓一生效忠。零眉頭微微一抬便收了這個名喚林淨的單純小子。
就在馬車內的幾人沉浸在這稍顯安寧溫謐的氣氛中的時候,馬車外面漸漸傳來一陣鑾鈴聲響,緊接著是馬匹踏土的“噠噠”聲。零立即從沉思中緩過神來,美眸帶著些謹慎全然睜了開來。
她捲起簾子一角向外張望,恰望得一輛由八匹馬牽引的華麗馬車從旁略過,在其經過的一瞬,甚至還瞧見一雙漆黑皎潔的眸子的視線緊盯著這方的車窗,與零冷然的目光相觸。
隨後馬車按著原來稍快的速度越過了零幾人的馬車“噠噠”遠去了。
“小姐,適才那馬車好豪華哦。”從那掀起的簾子一角瞧見了那輛比尋常馬車都長上一倍有餘的馬車,小翠的心中滿是好奇,手中沏茶的功夫也停了下來,“那會是哪一戶貴人出行呢?”
零調整了一番坐姿,旋身盤坐在馬車中,接過小翠手中的茶壺為自己沏了一杯熱騰騰的香茗,回了一聲:“皇族。”
“什麼?!”小翠和林淨訝然大叫了一聲,嘴巴早已驚得成了O型。
並未在意兩人的詫異,零執起瓷杯就著熱氣把香茗一口飲盡,略帶些嫵媚地舔了舔朱唇,說道:“馬車車型比之普通馬車要豪貴,更不要說車身裝飾的那些絲綢質地的簾布了,只有皇族或貴族才會這般奢華。”頓了頓,她揚起了一抹冷笑,“況且,有哪些貴族人氏出外要帶上帶刀侍衛。”
“小姐,你瞧見了車內有侍衛?”小翠歪頭虛心地問道,適才她一瞥也只是瞧見那輛馬車內有一個人在甚是她們的馬車,但是除了車前的車伕,她倒是沒有瞧見什麼侍衛啊。
輕哼了一聲,零用竹筷夾起了面前的桂花糕輕咬了一口,帶著些滿意的神情耐心地加以簡單的解釋道:“適才我隱約瞧見那寬大的馬車內因陽光的斜照閃著幾道明亮的光影,只有離鞘的刀劍才能折射出那樣的光痕。也只有皇族的人外出才會這麼謹慎,若是尋常的富貴人家,那些護衛是坐於車外的。”多年來的殺手生涯鍛造了她敏銳的觀察力,環境的小小變化足以破壞全域性的計劃,若是連這點敏銳度也丟了,她也妄為殺手了。
就在這時,前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