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瑾芸院門口，渾身狼狽不堪的杜姨娘氣得直跺腳，轉身徑直去華氏那邊，想著被一個七歲的小孩罵了一通，實在不爽，就算自己不該說是外祖母，可好歹也是長輩不是，怎麼一點家教的樣子都沒有，竟然對自己大吼大叫，杜姨娘越想，越是氣得不行。

原本以為杜姨娘消停了，潘媽媽這會看到杜姨娘氣沖沖走過來，心底暗道不好，但還是笑著迎了上去，道，“太太身子不大舒服，剛歇下，丫頭去請大夫了，姨娘若是有事的話，等太太好點了再過來吧。”

杜姨娘哪裡相信潘媽**話，瞪了潘媽媽一眼道，“潘媽媽你還真以為我是傻子或者三歲小孩嗎，之前跟大小姐說話的時候，她還好好的，這一會功夫就病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在糊弄我。”

潘媽媽臉色一沉，雖說她只是一個下人，可她進花府的時候，杜姨娘還不知道在哪裡，而且一直伺候在華氏身邊，就算跟著到謝府了，謝府敢給她臉色看的人還真沒幾個，這杜姨娘還真把自己當正經主子。

“姨娘可別忘了你是什麼身份，大小姐現在又是什麼身份，不要忘了尊卑有序，若不是大小姐心善，這會姨娘不應該是在這裡有奴婢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你，而是居無定所，食不果腹，可不要蹬鼻子上臉，不然，我今兒直接攆姨娘走，大小姐知道後也只會責備我護主心切。”

“你，你……”比起瑾芸的話，潘媽媽更是直白，完全不把杜姨娘放在眼裡，杜姨娘氣得指著潘媽媽地手都發抖著。

“不用你你我我的，若姨娘安安分分的待著，大小姐和奴婢也都會把你當長輩對待，不然，就姨娘謀了大小姐價值好幾萬兩銀子的嫁妝，這個要是告官的話，姨娘下半輩子倒是有地方去了，只是二小姐這輩子，怕是真的被姨娘給毀了。”

潘媽媽這話一出，杜姨娘的氣焰頓時滅了，低著頭，不敢跟潘媽媽對視，好一會後，才帶著幾分乞求地口吻道，“潘媽媽，你給我一點銀子吧，我想去買點零嘴。”說著，一臉討好的神情看著潘媽媽。

見杜姨娘一臉諂媚的樣子，潘媽媽眉頭緊皺，頓時為華氏擔心起來，往後怕是會惹來不少麻煩，想著這怕是手癢了，又想進賭場了，潘媽媽也沒有猶豫，她向來不喜把銀子花在不對的地方，尤其是讓人心生厭惡的物件身上。

潘媽媽有些嫌棄地看了杜姨娘一眼，然後道，“姨娘真會說笑了，哪有姨娘問下人要錢的，要吃什麼點心，你儘管吩咐丫頭們去買，再怎麼短缺，斷不會少了姨娘的吃食。”潘媽媽說完，朝旁邊的幾個孔武有力的老媽子使了使眼色，老媽子們會意，連朝杜姨娘這邊走來。

杜姨娘在瑾芸那邊吃到苦頭了，眼看著那些人又準備把自己拖出去，想著那手勁可真不小，心底雖是不願，可雙腳的反應倒是蠻快，連連後退，道，“不用勞煩你們，我自己走。”

看到杜姨娘遠去的背影，潘媽媽忍不住嘆息一聲，吩咐院子的里人道，“剛杜姨娘來這的事情，不要讓太太知道。”

在場的人一一點頭應允，心想著當年那麼富有的華家，這會也落魄了，瞧那姨娘市儈模樣，哪裡能想到曾是嬌養在華家的姨娘呢？

謝世昌回來的時候，華氏剛好醒來，看到丈夫一臉喜色地樣子，忍不住心底的好奇，連問，“好久沒見著你這麼高興了，可是有什麼喜事？”

“可不，今日孟大人跟我閒聊說起他有一個遠方侄子還沒娶親，情況大致跟我說了一下，我覺得跟小姨子倒是蠻配，父母早逝，雖說家境差點，可學業倒是不錯，拜了南淮鍾老為師，為人忠厚老實，若小姨子嫁過去，肯定不會受苦。”想到孟大人一提起他那遠房侄子的神色，謝世昌覺得這個親事怕是能成。

“真的？要不哪日把他叫過來瞧瞧，若是成，回頭跟孟大人說說，現在杜姨娘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