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拼接也已經完成,慘烈的安息之戰只是歷史長河中一個小小的點綴,閃爍之間便隨著時光消逝了。
其後又有幾道血影出現在大陸的各個角落,但只是片刻間就不見了。
其中有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和自己很相似,看清他們的臉時葉然心中一顫,伸出手想要觸控他們但卻好像水中月,鏡中影,看得見卻摸不著。
“我見過你,但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什麼君王血脈,我只是一個孤兒”,
他怔怔縮回手,聲音有些沙啞。
血影偏頭看了他一眼,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但葉然覺得他好像在笑。
“蒼月,你體內流著的是我的血”,
“你不是孤兒”,
拼接世界中的歷史繼續演變,不知過了多少年,在一片森林中央凸起的山丘上有一對嬰兒呱呱墜地,一群兔人族用莊嚴而神聖的儀式迎接他們的到來。
他看見一隻年輕的兔人祭起術法從男嬰和女嬰體內各取出一絲魂魄,男嬰的魂魄被一副盔甲接納,而那女嬰的魂魄則被承載在一副水晶棺裡。
“你想回到那個世界嗎?”,
蒼月道。
“不想”,
葉然回答的斬釘截鐵。
他又看見貧民區的一幕幕,他看見安多魯狠狠地將自己推到在地,看見蜜雪揹著劍走出那間小屋,而自己抱著膝蓋孤零零躲在房間裡,他看到一場雨,紅葉學院門口的自己站在雨中咬牙望天,身體不斷顫抖。
這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以為自己早已忘記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但當這一幕幕在拼接的世界重現,暮然回首他才發現自己從出生到死亡就只有悲劇。
他當然也看到了從天而降的芙蕊雅,看到了雲夢輕輕撐起傘走到他身後,看到洛伊絲不離不棄陪伴他,陪他走過天涯海角,陪他走過明日天涯。。。。
但這快樂不過是一瞬之間劃過。他能看到的始終都是那些痛苦。
他又看到厄爾巴爾那張樹皮般的臉,他只是手指輕輕勾動,自己的手臂便當空飛起,被絞成數段。
“我為什麼要回到那個世界?為什麼還要面對人世的風雨?為什麼還要承載那樣的痛苦?我難道就沒有資格和普通人一樣平平淡淡的生活嗎?”,
他的聲音中盡數憤怒和怨恨,僅僅十七年的人生啊,早已被毀的面目全非。
時光的流轉忽然變得混亂,即便他閉上眼也擺脫不了那可怕的陰影,時間好像在生前的那一個月裡徘徊。從奧林匹斯山到西塞的逃亡在他腦海中反反覆覆。
“我的子孫,你沒有資格像普通人一樣活著,流淌著月族的血液就註定揹負著宗族留給你的印記,你無法選擇自己如何生存,對你而言戰鬥永無止境”,
“但你可以擁有普通人窮其一生都無法得到的東西,我族遠古時期得到過的你都能擁有,你要做的不過是戰鬥而已。奧林匹斯神,中庭神。惡魔,你的同類。。。。。。他們的先祖只能匍匐在我們的腳下,你為什麼不能將他們踩在腳下?”,
“呵,哈哈哈,又是無止境的殺戮嗎?殺掉一尊尊神。殺掉一隻只惡魔,然後再殺掉一個個同類?”,
葉然緊緊捂著頭顱,他已經難以承受腦海中反覆的血腥畫面。
“是的,無止境的戰鬥。無止境的殺戮,直到你用血肉和鮮血告訴他們,你像天地一樣長存,你像魔神一樣不可戰神,那個時候你再向他們伸出你的手,他們才會安心屈服於你”,
蒼月手掌一拂,土壤拼接而成的世界開始收縮,天空的日月星辰也隨之消散,藍色的光輝漸漸消失,無邊的黑暗從世界的盡頭奔湧而來。
“如果你已經畏懼風雨,害怕戰鬥,如果我留在你體內的血已經徹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