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一個半球形的結界矗立在迷霧之中,透過那淡藍色的結界兩人能看見一座座修建整齊的陵寢。
結界外有兩座被踐踏的七零八落的小花園,小花園外搭著幾間棚子。
棚子外是凌亂的兔人族屍體,和燃燒著的紙錢及一些超度用的法器混在一起。
多少年來兔人族一直派人默默守護著這裡的陵寢,為死去的月族魂魄修建花園,佈下禁咒結界,請人超度頌法,世世代代派人守護。
然而終究是敵不過惡魔,食屍鬼,惡靈和無情的歲月。
棚子外幾隻兔人族死時眼睛仍舊睜得大大的,頭朝向陵寢的方向,地上有掙扎的痕跡。
淚水流下,葉然忙伸手拭去,走上前放下懷裡的兔人族屍體開始挖坑。
夏莉也和他一起。
陵寢內一座座墓碑矗立著,似乎在靜靜看著外面忙碌的兩人。
“諸位,這些年你們做的夠多了,當年月族對你們的恩情你們早已報答,以後不必再犧牲自己了,我不想再看到你們的後人受苦”,
“諸位,請安息”,
葉然跪下恭敬地磕了三個響頭,咬破手指在墓碑上寫上“兔人族英魂之墓”。
站起身看了一眼陵寢內的墓碑,他額頭的血月紅光大盛,彷彿在召喚著什麼,葉然心內也期待著結界之內的英魂能夠回應他。
他不知道是什麼喚醒了他體內的血月。
他不知道血月遺脈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他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他還不知道自己在這世上有沒有其他親人。
他也不知道接下來該何去何從。
一個人這麼久了,但他卻是第一次感到天地茫茫卻無處容身的感覺。
然而那座陵寢卻始終都是靜悄悄的,沒有任何人回應他。
“夏莉,我們走吧”,
駐足良久,終究只能離去。
霧氣漸漸變得稀薄,灰濛濛的天空有柔和的陽光灑落下來,葉然抬起頭,額頭的血月悄然斂去。
體內的氣勁又凝實了幾分,但腦海中卻仍舊是空濛一片。
他越是想要記起什麼腦中就越是迷茫。
“夏莉,這枚戒指還你”,
夏莉搖了搖頭:“這枚聖光戒是當初天元神使留下的,可以淨化靈魂,喚醒殘留在身體深處的一些東西,你比我更需要他,送給你了”,
葉然轉過頭看了她一眼,道:“夏莉,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問”,
夏莉笑道:“問吧,我們是朋友,沒有什麼不能問的”,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啊。。。。你。。。說什麼?”,
夏莉臉上忽然一紅。
“當初在暴流城外,我們只是萍水相逢,後來在西塞絕脈,你拼死救我,或許你們神使就是有這樣的大愛,可以為不認識的人犧牲自己,只是。。。。後來呢?”,
“你救了我一次,我救了你一次,出了絕境長城後我們就該分道揚鑣了,為什麼執意要和我一起去伊波邪地?”,
夏莉支吾道:“我不是說了嘛,我本來就打算去伊波邪地感化那裡的壞人”,
“你原本該去的是第六天神殿,教導白銀鬥士宮的神選者”,
葉然看著她微微錯愕的臉道:“妮可絲告訴過我”,
夏莉這才發現這個少年的心其實很細。
“夏莉,神使揹負著很多的職責,當初的天元神使地位還在烈陽,皓月,星輝三位神使之上,你是上任天元神使的傳人,想要繼承‘天元’的稱號自然有自己的路要走,為了我,你連這些也放下了,這其中必有緣由,不是嗎?”,
夏莉怔怔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