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王家的家奴,這些家奴惡名在外,平民百姓可無人敢招惹,皆紛紛散去。
“你們怎麼回事?想要買米可以排隊,幹嘛打人?”一個夥計過來質問道。
一名家奴伸手給了夥計一記耳光,喝罵道:“瞎了你的狗眼!這是徐州王府的王老爺,就憑你也敢擋道?”
米鋪的眾夥計一看同伴捱了打,都爭相湧了上來想討個說法,這時身後有人喝道:“不得無禮,退下!”眾夥計這才退了下去,那人來到王俊近前,躬身施禮道:“小可姓程,是這家小店的掌櫃,適才下人無禮,請王老爺恕罪。不知王老爺大駕光臨,有何見教?”
王俊旁邊的一名家奴指著程掌櫃的鼻子罵道:“你他娘算什麼東西,也配跟我家老爺說話?你也不打聽打聽,徐州是誰的地盤,居然敢在這裡做生意,你是不是活膩歪了?”
程掌櫃不卑不亢地道:“天下的生意天下人都可以做得,何況敝人有官府核發的商節,奉公守法,照章納稅,如何做不得生意?”
家奴勃然大怒,正欲發作,王俊卻瞪了他一眼,喝道:“退下。”那家奴立即如見了貓的老鼠一般,乖乖地了退了下去。
“這奴才太過無禮,老夫疏於管教,讓程掌櫃見笑了。”王俊微微拱手,皮笑肉不笑地道。
“好說好說。”程掌櫃亦是回了一禮。
王俊哈哈大笑道:“同在生意場上,這冤家宜解不宜結,程掌櫃說得對,這天下生意自然是天下人都可以來做嘛,程掌櫃來徐州開店,敝人歡迎之至。”
“多謝王老爺。”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既然同為商賈,有錢大家賺,何樂而不為?程掌櫃初來徐州,恐怕還對徐州米市的行情不太瞭解,這樣吧,我們王記在徐州經營米鋪多年,略有所長,貴號只隨同敝號賣一個價錢,定可賺個盆滿缽滿。不知程掌櫃意下如何?”王俊微圓的胖臉上浮現著一絲奸滑的笑容。
程掌櫃淡淡地一笑道:“王老爺的好意在下心領了,只不過商人逐利雖然是天經地義,但誠信亦是商者王道,這昧良心的錢在下可賺不來。”
王俊面色一沉,陰陰地道:“如此說來,程掌櫃是不想與敝號合作了?”
程掌櫃坦然地道:“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我兩家各做各的生意,各走各的路,井水不犯河水,王老爺也不必強人所難!”
王俊冷哼一聲道:“既然程掌櫃無意,敝人也不會勉強,不過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敝人可就不敢保證了,哼哼——”說著王俊朝身邊的管事使了個眼色。
王府管事心領神會,喝道:“他孃的,敬酒不吃你吃罰酒,小的們,給我砸!”一幫惡奴操起棍棒,張牙舞爪地就是往上撲。
就在此時,一隊巡邏的官兵突然地出現了街頭,見這邊有動靜,立即亮出刀槍圍了上來,那幫惡奴還沒來得及衝到店裡就被截住了。為首的隊率大聲喝道:“奉關都尉令,有當街尋釁滋事、打架鬥毆者,斬無赦!來人,給我拿下!”
王府管事立即滿臉陪笑地跑上前去說道:“各位軍爺,誤會誤會!”
隊率冷喝一聲道:“什麼誤會?這麼多人拿著棍棒不是尋釁鬧事是幹什麼?”
“軍爺,只是誤會了,我們是來買米的,這些奴才拿棒子是來挑米的。”
隊率不信,上前仔細盤問。王俊呵呵一笑道:“不錯,我們就是來買米的。程掌櫃,你不會不賣吧?”
程掌櫃含笑道:“開門迎得就是四方客,王老爺紆尊降貴,前來敝小號買米,在下自然是歡迎之至,不知王老爺想買多少?”
王俊大手一揮,道:“不管你店裡有多少存貨,敝人全包了!”
“這個……”程掌櫃面露為難之色,“小店小本經營,概不賒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