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業直管講來。”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新野駐軍糧草軍械匱乏,將士糧餉多有拖欠,大戰在即,勢必會影響士氣,還請主公撥付些糧草,以應新野之需。”
劉表轉頭向蔡瑁看去,把臉一沉,道:“德珪,這是怎麼回事?新野的糧餉不是按月發放的嗎,為何會拖欠許久?”
蔡瑁總攬荊州的軍政大權,所有的兵馬都歸他管轄,蔡瑁生性貪婪,奢侈無度,為了彌補虧空,自然把手伸向了軍中糧餉這一塊,不光是新野駐軍的糧餉多有拖欠,其他各地駐軍和水軍的糧餉也根本就沒有足額定時發放過。不過其他領軍的將領都是蔡瑁的親信,大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瞞得劉表一人而己。可文聘不管那一套,軍無糧自亂,沒糧沒餉任你本事通天也沒法打仗,所以文聘明知蔡瑁在糧餉上面弄了手腳,依然直言不諱地向劉表討要糧餉。
蔡瑁聽得劉表責問,不禁冷汗涔涔,恭身道:“主公,前者劉磐的五萬騎軍盡喪於安陸,軍中所需憮恤款項數額極大,不得以才挪用了各處的軍餉來應急,屬下已在竭力籌措糧餉,務必於年內將各軍糧餉補齊下發。”
提起劉磐,劉表的心中便是一陣悸痛,這個侄兒一直是劉表最看重的虎將,還有那五萬騎兵,更是劉表的心頭之肉,但安陸一戰,全軍盡墨,損失如此慘重,如何不令劉表疾首痛心。劉表黯然地沉默片刻,也就沒有再糾結於蔡瑁拖欠糧餉的事了,嘆息一聲道:“德珪,別處的糧餉可以暫緩一緩,新野大戰在即,糧餉軍械務必不得拖欠,萬不可墮慢軍心。”
蔡瑁有驚無險地過了這一關,暗籲一口氣,拱手道:“謹遵主公吩咐,屬下定想方設法,也要支應新野所需。”說這話的同時,蔡瑁暗暗地瞥了文聘一眼,滿含怨恨之色。
文聘看到了他的目光,卻不以為意,豁然地道:“那末將就先告辭了。”
劉表點頭許之,文聘正欲離去,蔡瑁卻陰陰一笑道:“文將軍且慢!”
文聘停住腳步,疑惑地道:“蔡都督還有何事?”
蔡瑁道:“文將軍認為新野乃是首要之重,須得重兵防禦,荊州上下,自當鼎力相助,只是文將軍有幾分把握能守得住新野?”
文聘傲然地道:“文某但在一日,新野必一日不失,人在城在,城亡人亡,末將若是失了新野,請主公斬聘之頭便是。”
“軍無戲言?”蔡瑁的臉上有一抹狡黠的詭色。
“某願立軍令狀!”文聘一無所懼,慷然地道。
“好,筆墨伺侯!”蔡瑁吩咐了一句,立即有小吏奉上紙筆,文聘拿起筆來,刷刷刷,一草而就,簽上了自己的大名,而後擲筆於地,也沒有理會蔡瑁,向著劉表拱手告辭,興步而去。
蔡瑁手的一班親信對文聘的無禮之狀大為激憤,蔡瑁卻絲毫不以為意,看著手中籤有文聘大名的軍令狀,嘴角浮起了一絲獰笑,慢慢地將軍令狀折了起來,塞到寬大的袖口裡。
文聘快馬趕回了新野了,剛剛跳下馬,副將霍峻和向朗就迎了上來。
“前方軍情如何?”文聘截口就問。
霍峻一臉冷峻地道:“徐州軍前鋒已逼近湖陽,距新野已不足百里。”
文聘暗暗地蹙了一下眉頭,徐州軍的來勢好快呀,不過他的眉頭很快就又舒展開了,大戰在即,反而更加激發了文聘的鬥志和血性,不管敵人有多麼強大,怕這個字文聘還真不知道怎麼寫。
向朗關切地問道:“襄陽那邊情況如何?末將聽說主公有棄新野保襄陽之議?”
文聘冷笑一聲道:“此乃蔡瑁的提議,真是迂腐之見,新野不存,襄陽如何能守,僅憑一道漢水如何擋得住徐州十萬雄兵?我據理力爭,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