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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頁

「既然這樣……」她突然止住本來要說的話,「怎麼了?」

安東尼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樹叢外面一個一板一眼立正站好的身影,那人就是那個赫索斯拉夫僕人——包瑞斯。

「稍等我一下,」安東尼對維吉尼亞說,「我去和我的『狗』說句話。」

他走到包瑞斯身邊。

「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主人。」包瑞斯向他鞠了一躬。

「很好,但你不要總是這樣跟著我,看起來很奇怪。」

包瑞斯一言不發,拿出一張汙損的紙片,顯然是從一張信紙上扯下來的,遞給安東尼。

「這是什麼?」安東尼說。

上面只有用潦草的字跡寫著的一個地址。

「他掉的,」包瑞斯說,「我拿過來給主人您。」

「誰掉的?」

「那個外國先生。」

「為什麼拿給我?」

包瑞斯用譴責的眼光望著他。

「好吧,別管了,你走吧。」安東尼說,「我現在很忙。」

包瑞斯敬禮致意,利落地一個轉身,大步走開了。安東尼將紙片塞進口袋,回到維吉尼亞那裡。

「他要幹什麼?」她好奇地問,「你為什麼叫他狗?」

「因為他的舉動像只狗。」安東尼先回答了她的後一個問題。

「他上輩子肯定是隻獵狗,他剛才給了我一張紙片,說是那位外國先生掉的。我猜他說的是列蒙。」

「大概是吧。」維吉尼亞勉強表示同意。

「他總是跟著我,」安東尼接著說,「就像一隻狗。也不說話,只是用他那圓溜溜的大眼睛望著我。我搞不清楚他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他說的也可能是艾薩克斯坦。」維吉尼亞建議道,「艾薩克斯坦的樣子看著也像個外國人,天知道他說的到底是誰。」

「艾薩克斯坦。」安東尼有點不耐煩地說,「他和這件事到底有什麼關係?」

「你有沒有後悔捲到這件事裡面來?」維吉尼亞突然問。

「後悔?當然沒有。我很喜歡。我這輩子一直在尋找麻煩。也許這次的麻煩比我渴求的更加麻煩。」

「但你現在已經脫險了。」維吉尼亞說,安東尼不同尋常的嚴肅語氣讓她覺得有點奇怪。

「不算吧。」

兩個人默默無語,漫步了幾分鐘。

「有一些人,」安東尼打破沉默,「從不遵守訊號燈的指示。平常守規矩的駕駛員看到紅燈會減速或者停車。可能我天生就是個色盲,看見紅燈就禁不住往前沖。到最後,你也知道,便闖下大禍。那是必然的,也是活該。總的來說,那樣對交通並不好。」他說這些話的時候依然保持著嚴肅的態度。

「我猜,」維吉尼亞說,「你這一生冒過不少險吧?」

「幾乎所有危險都經歷過了,除了婚姻。」

「有點玩世不恭啊。」

「我並不是有意那樣。婚姻,我指的是那種婚姻,應該是最大的冒險。」

「這話我愛聽。」維吉尼亞熱切得漲紅了臉。

「我想娶的只有一種女人,就是和我的生活有天壤之別的那種。我們會怎麼面對呢?是她引領著我,還是我引領著她?」

「如果她愛你的話……」

「那是感情用事,瑞福太太,你很清楚。愛並不是令人障目的毒藥,你可以把它變成那樣,但那樣就太遺憾了。愛的意義比那個多得多。如果國王娶了一個乞丐,過一兩年,你覺得他們的婚姻生活會怎麼樣?她會不會懷念當初衣衫襤褸、無憂無慮的生活?毫無疑問肯定會的。那麼,如果他為了她放棄王位,會有什麼好處嗎?也是一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