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寒渡是願意的。一個滿懷熱忱的年輕男人,總不能日夜守著一個女人,整天搗鼓床上那點事兒,太消磨人的意志了。
她鼓勵他:“去!義診!”
他再次確認:“那我真去了?可是這樣,我會一整天看不到你,你會想我嗎?會不吃藥嗎?”
她乖乖點頭:“去!想!吃藥!”她的意思非常明確:“義診!好!積德!”
瞧,他的王妃連積德這種話都說出來了,誰敢說這是個小孩子?
他這就忙去了。
邱寒渡便整日坐在搖搖椅上,吃藥,吃飯,看著他離去,又等著他回來。她每日的藥浴,也改在了晚上。
她很愧疚,摸著聶印的臉:“累!我!沐浴!”
聶印笑笑,溫存如風:“我不累。以後你要是好了,我還幫你洗,幫你洗一輩子。”
邱寒渡歪著頭,靜靜地看著他稜角分明的臉,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年關越來越近,龍飛飛和德奈雪從青折牧場回來了。
他們先來見過王爺,得知王妃醒了,都很高興。
聶印拍拍龍飛飛的肩膀:“我得出去義診,你要不要見見寒渡?”
龍飛飛的眼睛亮了,聲音卻很小:“可以嗎?”
聶印微笑頷首,深邃如光影的眸子,閃爍著智慧又寬容的光芒。
他灑然離去,倒是龍飛飛怔了半響,覺得王爺變了。
德奈雪拍他:“傻了?人家王爺經歷了那麼多,當然不再是曾經那麼小心眼的男子。你以為像你?”
龍飛飛也笑起來:“我什麼時候小心眼了?雪兒,你今天不跟我說清楚,你這年別過了。”
德奈雪做個鬼臉:“你來啊,我告王妃去,看你怕不怕……”
下一刻,他們雙雙進了屋。
彼時,一張軟椅背對著門,面向窗外。
……
龍飛飛心中百感交集,彷彿過了一輩子那麼長,才再次見到她。
那個曾經不可一世的傲慢女子,如今坐在軟椅上,安靜又安寧,臉上泛著幸福的喜悅。
他可以安心了,不是嗎?
彷彿是一種交託。其實他於她而言,又算什麼呢?
他苦笑了一下,只因為那一場比武,他從此心神俱失,一心追隨,只求遠遠守候著她,遠遠看她一眼。
此生足矣。
他不再有更多奢求。
他知道,這個世上,只有印王爺才配擁有和守護這樣美好的女子。除此之外,再無他人。最起碼,他連讓她繼續活著都做不到。只有印王爺,才有這個本事。
“你還好嗎?”
“好!”
“你過得幸福嗎?”
“幸福!”
“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
他並未發現她有太多不同。她的神情那樣安寧,像是成了親的女子才有的柔和。不再倨傲,不再狂放,不再拒人於千里之外。
他真的放心了,慢慢走出房門,像是重重舒了一口氣。他出了王府,在寬闊的大街上走著。德奈雪追了出來:“我陪你去?”
他看著她,點點頭。
德奈雪不再說話,只是跟著他走。
七拐八彎,到了一個普通宅子。不算太有錢,卻也不會太寒酸。
他曲起手指,敲了幾下。
德奈雪忽然後退了一步:“不如,我在外面等你吧。我打過她,她一定恨死我了。”
龍飛飛沉聲道:“她現在根本不認識人,說不定,連我都不認識。走吧。”他遲疑著,在她面前攤開手掌。
她的心怦怦亂跳,臉一紅,卻又不想讓他尷尬,含羞地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