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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了老技工只能衝鄭重搖搖頭,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鄭重臉色頓時垮下來。誰不知道洹朝古玩是以綠器聞名的,若是在自己的本行裡栽了,那可就太丟人了。

“還要封盤麼?”藥不然挑釁地問。

鄭重跟老技工低聲商量了一陣,尷尬地回答道:“能否再容我們一天?”

這和我們之前的預測差不多。第一次鬥口,洹朝古玩應該不會馬上驚動鄭國渠,而是會請城裡的某位專家來解決;只有在第二次鬥口仍舊失利的情況下,才會通知住在村子裡的鄭國渠。他趕到安陽前後也得花上半天工夫。

“可以再封一次盤,但這次的封盤物,得我們來挑。”藥不然說。

鄭重有些為難,搓著手半天不開口。旁邊藥不然笑道:“洹朝古玩也是響噹噹的名號,怎麼如今別說輸不起,連封盤都封不起了啦?”周圍都是唯恐天下不亂之人,被藥不然幾句話煽動起來,一齊起鬨。鄭重被藥不然擠兌得說不出話來,只得一咬牙:“這店裡的東西,您挑吧!”

藥不然看了我一眼,提出了要求:“聽說你這裡有枚唐代的海獸葡萄青銅鏡,拿那個來封盤好了。”周圍看客都發出失望的嘆息聲。在他們看來,唐代的青銅鏡不夠珍貴,配不上這二次封盤的價碼。

聽到這個要求,鄭重眼神微微露出驚訝:“您高抬貴手,可我們店裡沒這東西啊,隋代的鳳邊花鏡倒有一面。”隋鏡比唐鏡早,他開出這個價,也算有誠意了。可是藥不然卻搖搖頭:“非這面鏡子不可,你拿不出來,可以去問問店主嘛。”鄭重為難道:“我只是個打工的。要不您還是換一件吧。”

“難道這店不是他開的?這招牌不是他掛的?”藥不然譏諷地接了一句。我們沒提過鄭國渠的名字,可在這裡混的人呢,誰不知道鄭老大的威名。漸漸地,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這三個人是上門挑事的,而且還挑的是鄭老大。一時間喧譁少了不少,圍觀的人卻更多了。

鄭重既不敢承認鬥口輸了,也拿不出海獸葡萄青銅鏡。藥不然嘴皮子上下翻動,步步緊逼要他表態。鄭重走投無路,只得說去打個電話,然後轉身進屋。我們三個互視一眼,知道有門兒了。

黃煙煙在店裡找了個座位坐下,隻手托腮,姿態之優雅,可真比港臺女星還漂亮。別看她從昨天開始擺出了非常高的姿態,但精神一直都緊繃著,一直到剛才,我才看到她的雙肩微微垂下,整個人鬆弛下來。

藥不然站在門口,得意洋洋地跟那些人神侃,把我們三個的來歷吹得天花亂墜,說什麼黃煙煙是北京某高官女兒,我是某部委官員,他是北大最年輕的教授啥的,把人家唬得一愣一愣,當時就有幾個人跟他換了名片。人群裡有幾個小姑娘,眼神裡滿是羨慕,藥不然更來勁了。

過不多時,鄭重掀簾出來說:“我們店主答應了,不過東西還在村裡,送過來得一段時間。要不……您來裡屋坐坐喝點茶?”

“不必了。這是我們旅館的地址。東西到了,給我送過去。”藥不然隨手寫下一個地址。鄭重誠惶誠恐地接過紙條,連聲說一定送到一定送到。

我們在眾人目送下離開袁林,走著走著,我忽然發現藥不然沒跟過來,遠遠地跟一群姑娘還在聊著。我喊他快走,他衝我擺擺手,讓我們先回去,他隨後就來。我知道這人的秉性,索性不管他,對黃煙煙說我們先回去吧。

從袁林到我們住的旅館並不遠,只不過中間要穿行數條小巷。少了藥不然在旁邊插科打諢,我們在灰白色的低矮小巷子裡並肩而行,一路無語。我覺得這種尷尬氣氛需要打破:“引出鄭國渠以後,你打算怎麼辦?”

“奪鏡,砸招牌。”

這可真是富有黃家特色的回答,簡明扼要。我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就為了爭口氣,不惜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