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動,真一這才想起早晨昭信好像對自己說過要一起吃午飯。
“喂,我剛想打電話告訴你呢,我遇見高中同學了,要一起吃飯。”真一摸了摸腦袋。
“好的,晚上見。”
“恩。”掛上電話的瞬間,真一看見千葉正用一種戲謔的目光望著自己,這讓他感覺到一陣窘迫,“怎……怎麼了?”
“你剛才打電話的表情就像是接到了老婆電話時卻正在和自己的初戀情人約會。”千葉嘴上的笑意更深了,“記得讀高中的時候,你可沒有這麼在乎我。”
真一嘆了一口氣,抱住肩膀道:“千葉,如果你不想把你的飯票氣走的話……”
千葉揮了揮手臂,笑道:“知道了——不取笑你了!”
然後,他拎著那兩袋嬰兒用品,千葉挺著肚子跟在他身後,兩人朝著高中時代最富盛名的清樂拉麵屋走去。
紅燈在那一刻轉為綠燈,一排排車輛就這樣行駛而過。
其中一輛車中,昭信緩緩放下手機,手指在手機的邊緣上滑動著。
駕駛席上的麻生抿了抿嘴,車廂裡的氣氛有些低沉,雖然他知道通常在這樣的情況下閉嘴是最安全的,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想要說些什麼。
“那個,那個女人確實是小早川的高中同學……他至少沒撒謊。”麻生硬著頭皮,話說完了,感覺背脊上的雞皮疙瘩似乎都快掉下來了,唉……應該忍住什麼都不說的。
後視鏡裡的昭信只是微微側了側腦袋,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真一離開的方向,“他們看起來很配,不是嗎?”
微涼的嗓音讓麻生的嘴角都快抽筋了。
“這個,配不配不是‘看起來’的事情吧。”
昭信沒有再說話,麻生很識時務地閉上了自己的嘴巴。他怕自己再所說一個字,他的少爺真的會把他賣給吃人連骨頭都不吐的緒方謙和。
另一面,真一和千葉在清樂屋裡一邊吃著正統的日本菜式,一邊聊天,五年前的那些年少往事似乎近在眼前。
“還記得那次在公交車上我們遇見了持槍劫匪嗎?”千葉撐著腦袋,晃著茶杯。
“記得。”真一點了點頭。在那個公交車上,並不是他第一次遇見昭信,但確實他第一次擁抱他。現在偶爾想起來,也許在自己的手掌按在昭信流血的傷口上時,便註定了今天的結果。
“當匪徒開槍的時候,你會毫不猶豫地抱緊我,保護我。那個時候我就在想這也許就是我那個時候會喜歡上你的原因吧。”千葉呵呵一笑,有一種孩子氣的天真,“可是下一秒,你就去保護你那個受傷的同學了。”
真一不置可否,盯著手中的茶杯。
“那一瞬我忽然明白,你會保護我,不是因為你有多喜歡我,而是因為我需要保護。你很善良,真一……你會保護所有需要你保護的人,你的親人,你的朋友。”
“謝謝,我把它當成是你對我的誇獎。”
“因為我不是那個你‘唯一’想要保護的人,所以我知道,最後我們也不會走到一起。”千葉笑了笑,伸出手來,手指戳上真一的肩膀,“付賬吧,世界冠軍。”
真一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對方卻靠在座椅上好笑地看著他。
那個笑容讓他明白,其實他什麼都不必多說。
付了帳,將千葉送上了計程車,並且還將自己在紐約的電話號碼告訴了她,囑咐她寶寶生下來之後一定要寄照片來分享。
夜風一如五年前一樣涼爽,真一沿著馬路的邊沿漫無目的地走著,車燈一遍一遍掠過他的臉頰,不知不覺,他竟然就這樣來到了立野高中的門口。
校門已經被粉刷一新,那一排櫻花樹似乎比五年前更加枝繁葉茂了,還有新搭建的腳踏車車棚,一切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