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宸擔憂彭箐箐的安危,萬一有人使壞,在牢獄中對箐箐做些非禮之事,他都無法接受。 一旦彭箐箐遭受委屈,或是其它打擊,這麼青春韶華的少女,如何能夠接受得了? 至少蘇宸絕不肯讓她在牢獄內多待,時間一久,即便沒人對她做什麼手腳,但名聲也會有影響。 “得立即想辦法營救。”蘇宸憂心忡忡,腦海裡不斷向著破局之法。 最容易想到的法子,肯定是直接入宮,向官家李煜求情,以救皇子和皇后的功勞來換取彭箐箐的命,這樣有一絲要挾的味道。 但如果查家把罪名落實,即便是官家李煜知道這件事,也無法徇私枉法,特赦無罪。 因為這件事牽扯到查文徽之子的死,整個宋黨都在密切關注,或許都在等蘇宸那樣做,入宮求情,以此做交易,讓官家為難,甚至以此救人要挾,惹怒李煜,進而懷恨在心,排斥孫黨。 蘇宸從彭府大門,走到了客廳大堂,百步距離,他卻把問題前前後後想了好幾遍,不斷推演利弊。 “想到辦法了沒?”彭澤良站在客廳屋門口,目光嚴肅地看著蘇宸,大有興師問罪的勢頭。 都說一個女婿半個兒,但終究只是半個,並不是真正的兒子,因此當中間牽線搭橋的女兒出現問題,翁婿之間,感情就會受到很大影響了。 蘇宸抬頭,看著一臉愁容,甚至眼眶都發紅的彭澤良,眼角有淚痕,似乎落過淚了。 雖然以往彭澤良對女兒很兇,管的很嚴格,但真的很心疼、寵愛她,金枝玉葉長這麼大,十六歲了,還是第一次被抓進大牢,豈能不擔心? “伯父,這件事我仔細思量,還是有諸多貓膩兒,當時箐箐出手時,我就在場,的確只用了兩三成力道,根本不至於把人打死,更別說震斷經脈了,所以,此事很可能也是個局兒!” “也是個局兒?何出此言!”彭澤良有些驚愕地問。 蘇宸嘆道:“一是有可能查元賞身體虛,天生有心臟病、哮喘病等,把毆打之後,回去引發了病症,但死因卻非毆打致死,這樣箐箐就是無辜的,不是致死的主音,罪名也就不大了,但被查家趁此告官報復。其次,也有可能在查元賞回府邸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被別人謀害,反而嫁禍給了箐箐。” 彭澤良聽蘇宸講完,有些目瞪口呆,他完全沒有考慮到這些,方才擔憂心切,腦海一團漿糊,所以,整個想法就是圍繞如何搭救女兒,託關係,找門路,哪怕這個江寧府尹不做了,散盡家產,也打算把女兒贖回來。 可是聽蘇宸如此一分析,頓時覺得這個案件錯綜複雜,有人在幕後操控這一切。 如果真是如此,那麼這個案子就複雜了,絕沒有表面這麼簡單。 從蘇宸前往金陵城的那一刻,一個巨大無形的網,就在向他身上套去。 只不過前幾次都沒有得手,被蘇宸逃過去,或者應付住,但這一次,見縫插針,已經開始從蘇宸身邊人下手了。 想到這些,身在官場多年的彭澤良,更是深有體會,不寒而慄。 “那該如何查下去?”彭澤良現在沒了主意,只能詢問對方看法,誰讓他頂著江左第一才子的名頭。 蘇宸沉思了一下,說道:“首先,需要去拜訪韓侍郎,讓他動用孫黨的人,跟刑部打招呼,不能傷到箐箐分毫,居住牢房和飲食等都需要特殊照顧,不得受任何委屈。” “第二,由彭伯父發動人手,動用府衙的私人力量,在城內大肆渲染,查家公子如何不是東西,禍國殃民的紈絝,罪行累累,罄竹難書,當日查家公子又是如何仗勢欺人,毆打太學學生,汙衊聖賢,激發了彭箐箐正義之心,仗義出手解圍,順便教訓了惡少。但查元賞身體不好,酒色掏空身子,自己沒有挺過去,絕不是彭箐箐的失手打死!” 彭澤良聞言,蹙起眉頭道:“這個法子管用嗎?光靠散播言論,根本無法逼迫刑部放人,箐箐的罪名,也不會因此傳言而改變。” 蘇宸冷靜回答:“我要先成一股輿論,對箐箐有利,這樣為陛下給特赦留個口子,可操作的地方!真正為箐箐開罪,並不能指望官家公然違反律法,給出一道赦免的聖旨,難度太大了!我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