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餘帶著甄心動坐到真皮沙發上,牽著她的手把玩,聞言,眼皮都沒抬一下。
「既然這次美術大賽的作品,你們的評委眼瞎已經到了這個程度,我不介意把讓別的評委評一次。」
總經理是這次的負責人,自然認得坐在他身邊的甄心動,原以為他們只是炒緋聞,再加上李募清跟他保證得篤定,他頭一熱就接手了,誰知,這剛不到十個小時,顧之餘就帶著人找了過來。
公司老總最見不得這個。
他已經汗岑岑了,強裝著鎮定說。
「這次的作品是不如往年那麼好,但我們的評委是公正的。」
他抖了抖音:「絕對沒有內幕。」
「呵呵。」顧之餘冷笑了一聲,掀起眼皮冷冷掃向他,「非要我查?」
「再給你一次機會。」
強大的壓迫感刺激著他的神經,總經理差點腿一軟。
就差給他下跪了,他心虛至極,這麼一威懾,立馬認錯:「是我鬼迷心竅,是我被錢迷住了眼睛,我立馬去發布新的,我錯了,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顧之餘怒氣不減:「是我的機會嗎?」
總經理趕緊對著甄心動彎腰認錯:「是我的錯,對不起甄小姐,您的作品是我動了手腳,我立馬去改,請你在我給一次機會。」
他幾乎是快湊到她跟前來彎著腰,甄心動不免往後仰了仰身體,顧之餘的手還在她掌心,點了一下她,以示讓她別有負擔。
這不是甄心動第一次被資本弄下臺,在美術這種行業 ,家裡沒關係其實是很難混下去的,有些人大學畢業出來,飯都吃不飽。但她是第一次被人牽著手去討回公道,場面太震驚,想過太多次這樣的場面,差點以為自己還是在做夢。
他看著總經理後面那排面面相覷的人,悄悄掐了一下自己的腿,有點疼。
不是夢。他真的回來護著她了。
她對著總經理淡淡說:「你不用對不起我,如果不是他在,你也不會對著我抱歉,我只是拿回我自己的東西。你對不起的是那些平凡努力,沒有後臺的人。你沒有資格在這裡再待下去,還有你收的那錢也是別人的,你辭職並將這份錢捐給山區孩子,我就不去告發你。」
她冷聲說:「如果我去告發你,把事情鬧大,不僅僅只是辭職那麼簡單。」
從公司出來後,甄心動給了顧之餘一個地址,讓他開車往這個地方走。到了目的地,甄心動牽著顧之餘往前方那一片黑漆漆的地方跑,越走越快,最後兩人隨著黑暗跑了起來。
敬業路上,兩人拉著手在黑色的松油路迎著風跑著,兩邊的白色路燈將兩人的拉得老長,重疊到一起。
甄心動拉著他停到一面畫滿塗鴉的牆面前停下,跑得氣喘吁吁,手撐著膝蓋喘了一會兒,隨後直起身給他說:「這條長長的牆上,上面的塗鴉全是我畫的。」
「好不好看?」
這裡之亮著一盞昏黃色的路燈,借著稀薄的光更月色,顧之餘順著這一排牆上掃過去,上面全是塗鴉,色彩斑駁,在黑色的染色下。更加閃閃發光,熠熠生輝。
顧之餘握緊她的手。
「好看。」
「謝謝。這堵牆是廢棄了的,大學的時候,不開心就會來這兒畫。」她驕傲的抬了抬下巴,「一呆就是好幾個小時,結束後,看到滿牆都是自己的傑作,心裡升起無限的滿足感,然後我就會告訴自己,我正在自己喜歡的事上發光,其實磨難並不這麼難跨過。」
銀色的月光透過朦朧的霧傾撒下來,照在這一面牆上,就像給它蒙上一層夢幻般的輕紗,上面都是她的夢,勇敢,熾熱。
她繼續說:「畢業出來後我就去學校當了美術老師,上了兩個月,有個高三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