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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寫給侄兒的回信裡提起了上黨最近的變化,重點提起了魏瑾新辦的學校。

信裡,他忍不住向洛陽人士誇獎了自己。

因為上個月,自己成功阻止了一場郡守的荒謬之行。

那魏瑾竟然建立學校,教導庶民,簡直是豈有此理,他親自前去見了此女,要求他停止這些悖亂之舉,經義文章何等貴重,豈可輕許卑賤者,簡直是侮辱書文。

在被自己質問之後,魏瑾立刻讓步,表示是個誤會,她只是招選工匠,傳承手藝,學生也就學些文字、算術,並不解儒家與玄學經義,不修儒道之法。

自己當時滿意地表揚了她知錯就改,還向她提議在上黨開辦官學,只教士族子弟經義,以分士庶。

魏瑾會拒絕了好幾次,終是被他說服,答應只在官學裡教導士族經義,絕不會教以庶民。

他阻了魏瑾啟用寒門的機會,只要她手下無人,不還只能使用士族治下麼?

如此,上黨便翻不了天去。

第74章 未雨綢繆

寫完信的吳王司馬晏滿意地將信封起,著人帶回洛陽,交給那邊一直關註上黨的皇帝。

他有些嘆息,又有慶幸。

嘆息自己從小就有眼疾,無法繼承大統,又慶幸因為眼疾,沒有落入諸王紛爭中。

而他的弟弟就沒有那麼幸運了,被選上位之後,被東海王幾番逼迫,幾乎無還手之力,只能仰人鼻息,委屈求全,若父皇在天有靈,也不知會不會後悔將皇位讓給痴愚的長兄。

嘆息了一會司馬家的悲劇後,他看了看天色,便沐浴焚香,換上輕薄的綢衫,坐在敞篷的馬車上,悠哉悠哉地去了城外。

天朗日清,店鋪繁華,人流如織,兩邊的行道樹遮蔽了太陽,它們都是去年修路時從荒野裡移種過來的,品類千奇百怪,高低不一,但都甚是粗大,如今枝葉繁茂,看起來就甚是悅目。

在這種大樹下,涼風送暖,比走在洛陽宮城裡都還愜意。

唯一的不好,就是路還是太堵了些,司馬晏看著路上來來往往的車流與人群,莫名地想念自己在洛陽時前後都有僕叢開道,他人避讓的樣子——但在上黨就不行,人多堵住路了,立刻就有人跳出來要他交罰單,簡直目無尊卑,不知道八議之制裡,皇親是「大罪必議,小罪必赦」的麼?

但這魏瑾每談到貴族許可權,就威脅他們「上黨地小人寡,又有雜胡眾多,不懂律法,豈是士族久留之所,若吳王不喜,還是儘早回洛陽,以免發生意外」,就只能忍下來了。

他的住所已經升級成了城西的一處小院,從這裡出城只是一般堵,很快就出了主城區,進入一處平整的大莊園。

莊園倚靠河岸,風景優美,有鞦韆吊橋,四處皆有石墩歇息。

而在靠山的坡上,依山而建一處高臺,高臺正對山坡,而容納數千人觀景。

司馬晏的親隨將馬車停在山腳,遞上一張金票後,便被親隨扶著上了青石小路,來到坡上最好的一塊位置坐著。

很快,周圍也有其它熟人過來,紛紛向他打招呼,其中一位大腹便便,頭髮稀疏的中年人正好坐在他旁邊,便與他攀談起來。

「吳王殿下,許久不見,氣色甚好啊。」

「裴侍中亦如是。」兩人相互問候。

「吳王殿下也來看月中的匯演?」

「南華姑娘歌舞傾城,每月就表演那麼一兩次,豈有錯過之理,這次的票我是花了十倍價才搶到啊。」

「吾亦如是,居上黨,大不易矣。」吳王嘆息道,「好在有平時幫著洛陽親友捎帶些物件,收些回禮物,方能久居於此。」

其實他們都有錢,但多是土地莊園,那是立家之本,無論如何都不會賣的,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