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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頁

這就是試探了。

陶侃在石山峒留下的眼線並不少,華軼病沒病,他肯定是清楚的。

石山峒離武昌也就隔一條長江的寬度,於是到晚上時,肖妃就收到陶侃的回信。

陶侃在信裡誠懇地提起了自己對這位有知遇之恩的老上司身體的擔憂,又聲淚俱下表示這都是因為自己當年沒有去救助他才造成了華軼痛失江州、重病纏身的後果。這都是他的罪過,但是如今他正忙於平定荊州,實在沒有空過來探望,肖校尉你精通治病之術,我的恩人就只能先託你照顧了。

信的最後,還說起自己又省下了些軍糧,你先用著,不夠我再想法……

好吧,陶侃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並不希望見到華軼,但也不想戴上忘恩負義的帽子,更不想被東晉朝廷扣個「私通外敵」之罪,所以讓肖妃把這麻煩看好了,可不要再來麻煩他。

看來這華軼還是有點用的樣子。

肖妃皺著眉頭,有些嫌棄地吩咐山蠻看好那老頭,不要讓他出城。

現在陶侃還在平定荊州最大的兩支叛軍,要等他平定完其中一支叛軍,才會和王敦徹底撕破臉,到時,才是自己最佳的動手時間,大約還要一年左右,這段時間,武昌周圍都是平靜的,可以先種著田,準備下一出。

至於草原,還不必急著回去,最近這幾年草原在她的治理下逐漸富裕,其中尤以拓跋鮮卑為盛,拓跋猗盧越見驕縱,有了一統草原之心。

她若強行壓制,必然會和拓跋猗盧撕破臉,同時若得很多麻煩。

倒不如先抽身出來,讓矛盾激化,因為按歷史,拓跋猗盧會和兒子反目,等他殺兒子不成反被殺時,再回草原收拾亂局就比較容易了。

同時沒了拓跋猗盧這個領頭狼,拓跋鮮卑基本就沒什麼威脅了。

至於段部、慕容、宇文這三支部族,力量遠遜色於拓跋鮮卑,只要她控制好了拓跋鮮卑,草原就很難生事。

最重要的是,那個叫趙浮屠的佛學本科生,已經把廟宇開到鮮卑部了。

那才是真正的大殺器。

「一座喇嘛廟,可抵十萬軍」,這話,可是清世宗說的,靠著這個,究清朝兩百多年,蒙古草原都沒翻過天。

目前情況來看,局勢都還在她的預料之內,可以的。

只要繼續下去,荊州一但到手,第一名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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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薊城

應的肖妃猛打算盤的同時,關於張輿的訊息,也傳到了魏瑾的耳中。

「我的弟弟啊……」魏瑾有些悵然地嘆息一聲,「當年,也是很乖巧聽話的孩子啊。」

單謙之溫柔在抬頭看她,表示在聽。

「當年,我可不是現在這麼謹慎小心,」魏瑾回想著當年的崢嶸歲月,忍不住笑了笑,「我出生那時,張家正是最盛之時,皇后看中祖父出生寒門,必須依靠她,於是放權給了祖父,我的日子當然過得就很好。」

只是一朝淪落,賈后身死,張家驟失依靠,連出嫁女都沒能逃出牽連,那些說著要如何愛重妻子的人,到了時間,便是第一個將她們放棄的。

「我被抓成了女奴,賣到上黨,路上正遇到阿摩的母親難產,我想辦法,幫著阿摩出生了,」魏瑾輕笑了一聲,「那時,姐姐救我出了苦海,我也陪著他長大。」

單謙之想說幾句都過去了,但看魏瑾似乎頗為懷唸的目光,附和道:「你能逃出也好事,畢竟當初,你只是想嫁給美人罷了。」

「當初我可是一眼就看上衛家二郎,」魏瑾感慨道,「可是後來才知道,他全家也是被賈后殺的,便熄了那份心思,再說了……」

她伸手摸了摸單謙之的手指,嘆息道:「這天下美人,何能及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