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妃埋怨道:“你還跟我遮著掩著從你回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太子殿下對待你可非同一般。我雖不知道其中到底是有什麼緣故。不過你這孩子絕不是簡簡單單一個去了封號的郡主而已。”
清瑜不料福王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有些心驚。臉上還是做無辜狀道:“嬸嬸折煞瑜兒了。太子叔叔不過是看在父王戍邊,我們一家無人照顧。我又常年居住在宗廟,有些可憐。所以多關心關心罷了。話說回來,我的事兒暫且不論。嬸嬸倒是給我一句準話,您看著澤禮這次是不是非過繼不可?”
福王妃鄭重道:“我看是。孩子你想,咱們陳國如今是個什麼境況?京城被圍,太子是國朝未來的期望。如今皇太孫夭折,在這當口,可非同兒戲。為了陳國的明天,為了安定眾人的心,太子過繼一個兒子是勢在必然。至於人選,論感情、論尊卑出身、論信任,都是你們嘉王府的澤禮佔先。聽嬸嬸一句話,這時候若事情真到了那一步,於公於私,你都只能應承下來。將來你父王也不會怪你的。”
清瑜苦笑著點點頭,嘆息道:“只是澤禮是母親拼著性命才留下的骨血,如今叫我拱手將他送出去,我又怎麼對得起母親一片苦心呢?宮闈深深,我就是逼不得已這樣做了,也放不下心。”
福王妃聽清瑜提起長寧,也有些黯然,低聲勸慰道:“此一時彼一時,大嫂當年拖著病體將澤禮生下來,固然是為了嘉王府的承嗣,可是若陳國都不在了,嘉王府又豈能苟存?再說,不是還有澤祥嗎?這孩子老實本分,大度識體,哪裡看得出是姨娘教養出來的?將來他們兩兄弟各有前程,豈不是更好?”
澤祥苦著臉,惶恐道:“嬸嬸,姐姐,澤祥沒有想過要那世子之位。”
福王妃摟了摟澤祥的小肩膀,安慰道:“該你的就是你的。你不去謀算這些,正說明你純良恭謹,是個當得起家的好孩子。”
福王妃又道:“至於你擔心澤禮過繼過去之後的境況,我勸你不必多慮。出了皇太孫的事情之後,太子殿下警醒了許多。說到底,將來那個繼子所代表的意義非同凡響,為了陳國的將來,太子殿下一定是要嚴密保護的。
清瑜知道福王妃這一番話確實是大實話,只是究竟要不要這麼做,她心裡還是有些打鼓。若是將來太子有了親生孩子,澤禮又何去何從呢?只是這話清瑜也沒有說出口,因為即便說出來,福王妃也沒有辦法解答。
福王妃坐了一會,這才去了。
澤祥見清瑜苦惱,低聲道:“姐姐,四嬸嬸的話也不能全信。她說不定是太子叔叔的說客。”
清瑜讚賞的摸了摸澤祥的頭,溫和的道:“澤祥果然是大孩子了,看事情沒有那麼表面。那我問你,太子叔叔是我們長輩,為什麼要委託福王妃來說項呢?”
澤祥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清瑜苦笑了笑,低聲道:“說了這麼一番大道理,太子叔叔這是想要我們主動提起此事。到時候他既沒有欺負我們的嫌疑,又維護了他太子的尊嚴。”
澤祥眉頭一皺,看著清瑜有些著急,道:“那豈不是逼著姐姐主動開口?好像我們願意一樣大人真是複雜。”
清瑜沉思了半晌,這才輕聲道:“要我先開口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們一定要謀定後動。在這之前,我要弄清楚兩件事。一,是澤禮的想法。他畢竟還是個孩子,這會兒挺胸而出多是義氣。但是過繼之後怎麼面對新的生活,他怕是還沒有去想過。我便要好好跟他談一談,未來。”
澤祥點點頭,緊張的道:“那第二件事呢?”
清瑜鄭重的道:“既然要我們澤禮去做皇太孫,就不能將來像對待棄子一般對待他。我需要太子叔叔一個承諾。不過,承諾也不是完全靠得住的,所以,有些事我要問問清楚……你幫姐姐告訴慕容姨娘,我要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