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信,之後徐忻就沓無音信,大家都以為他早就死於亂軍之中,徐武青甚至還在玉皇嶺給他立了一座衣冠墳,卻沒想到他竟然就在天雄軍中。
“在黃橋寨時,我叫家主遣去斥候賊情,卻不想被賊軍捉住——他們捉住我嚴刑拷打過一陣,後來卻不知怎的,將我丟在土牢裡就不聞不問了。賊軍投降,我跟官兵說明身份,但官兵愣是不信,將我與其他賊軍臉上刺了金印,一併打發到嵐州來充軍……”徐忻在軍中也聽其他桐柏山寇出身的兵卒說過一些事,知道徐恆在淮源鎮被徐懷一拳打死,之後徐武富、徐忱二人也相繼死得蹊蹺,這會兒站在徐懷面前,說起自己這一年以來的經歷,就怕他不信,言語之間都有些磕磕巴巴。
也是畏懼徐懷,他剛才看到徐懷也不敢相認,卻是徐武坤爬上城頭,才出聲相喚。
徐武富遣徐忻去給鄭恢通風報信的詳情,徐武磧最是清楚,從頭到尾徐忻確實都是被矇在鼓裡。
再說徐武富父子死後,徐仲林、徐武青也都隨勢傾倒過來,甚至為了安徐武富舊屬的心,還推舉徐武青擔任大寨耆戶長,主要負責北坡草場的打理。
所以說,即便徐忻有可能曾被迫落匪,徐懷、徐武坤他們也斷不可能去追究。
至於當年在獲鹿堂的那點小恩怨,徐懷早就忘之腦後了,招呼徐忻一起進角樓說話。
“你在天雄軍編於誰的部下,北城樓門適才被襲破,到底是怎麼一個情形?”徐懷剛才還想將杜仲、孟老刀派過去找桐柏山舊人聯絡感情,沒想到竟然會再遇徐忻,有些事情當然是直接找他詢問。
“我被遣到嵐州充軍,就編入第三將第六營為卒,營指揮使是張奎安——張奎安見我識字,又粗通刀弓,便叫我在他身邊侍候,平時聽都將田志常的招呼,”
見徐懷沒有凶神惡煞相待,徐忻也便將近一年來的充軍歷程坦誠相告。
他也沒有好什麼隱瞞的,這一年來他沒有辦法歸鄉,甚至之前的身份都不被承認,在天雄軍中僅僅是一名受俘充軍的賊卒,他看到徐武坤、徐懷,心情也異常很激動,希望透過他們,給家人報個平安,
“午後指揮使張奎安帶領弟兄們奪下北旌門,想著往裡面鎮壓叛民,卻不想叛民格外兇猛,打了幾次沒打進去,天黑後大家就都退回城樓暫息,卻不想半夜被這些叛民偷了一個冷子——城門樓裡原先就堆積不少柴草、馬車廂以及亂七八糟的雜物。叛民突襲時,射箭引燃柴草,火勢撲滅不掉,我們被困在城門樓上,只能往這邊撤來。”
看徐忻兵服,徐懷知道他不僅被張奎安作為親兵收留在身邊,還是一名隊目。
再聽他描述,徐懷可以確認這些都是蕭林石暗藏在大同城的人手,在其他三座城門早就藏下的暗手,可惜拖延到今日午後再分派去控制三座城門的兵馬,都沒有引起足夠警惕,甚至叫叛民趁夜反攻時,輕易就引燃這些柴草打亂陣腳。
徐忻就看到張奎安負傷從北門外逃走,目前滯留在城牆上的諸多人,有一半都是張奎安部,還有一些人都是廂軍,被臨時調來值守城牆的。
天雄軍的禁軍將卒,大部分都不願意因為守城牆而錯過進城大肆劫掠的機會。
這些人目前是都將田志常為首,被拒馬阻攔,無法直接從城頭撤往勝德門,田志常這會兒正想著安排一兩人先溜下城頭,跑去通稟張奎安找這邊交涉。
城牆雖說高聳,但田志常真要找來繩索,又甚至叫兵卒將腰帶解下來接到一起,一個個從城頭溜滑下去,也就費些功夫而已。
不過,此時的監軍使院在他們眼裡,已經不再是擺飾了。
而天雄軍雖然並不清楚暖香樓一事真正內情,但徐懷在暖香樓前,將經略使身邊的一名指揮使當街打趴下來,可能普通小兵沒有聽聞,田志常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