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
“你不用跟我不客氣。”鍾艾笑笑,心裡卻有點酸,杜家兄妹倆這是怎麼了!
她若有所思地回到包房時,季凡澤已經站在門口等她了。
“你怎麼去那麼久?”他問。
遲疑少頃,鍾艾到底沒說出來,“……沒事兒。”
見她支支吾吾的,季凡澤以為她楊梅吃多了鬧肚子,又礙於面子不好意思說,遂問了句:“要不要帶你去買藥?”
鍾艾白他一眼,“需要吃藥的人一向是你好不好。”
“……”
郊區夜晚的空氣十分清新,相比起市區,就連月光和星光都更為明澈。車裡沒有開冷氣,季凡澤降下一半車窗。星月光華沒有被車窗過濾,朦朧的微光如銀色的綢帶一般,流瀉進安靜的車廂裡。
晚風徐徐,吹起鍾艾的髮絲飄在眼前,順著臉頰彎出輕柔的弧度。
“你跟雨兮很熟嗎?”她抿了抿嘴唇,打破沉默。
冷不丁聽見這句,季凡澤扭頭深瞥她一眼,不知這個“熟”字有幾個意思,他清淺回道:“不太熟。”
一句大實話。雖然兩家是世交,但雨兮一直待在國外,一年前才回國開了這間餐廳,兩人唯一的交集僅限於他跟杜子彥來吃過幾次飯。
“不過,我爸曾經把我和雨兮硬湊做對,可是後來沒成。”季凡澤以稀疏平常的口吻補充道。
不知是因為這男人太誠實,抑或這句話的資訊量太大,鍾艾不免一愣,陡然蹙起的眉心寫著詫異,“為什麼沒成?”
“她心裡有人。”季凡澤單手搭在方向盤上,口氣和姿態一樣寡淡。
風,似乎停了一瞬。
鍾艾的心彷彿被某種不具名的情緒掃過,不由得揪起來,“這麼說是雨兮拒絕你了?”
玩味“拒絕”二字,季凡澤低笑反問:“我像是那種會被人拒絕的男人麼?”他的笑聲挺小,可透出的優越感很強烈。
“杜雨兮不是我喜歡的型別。”他緊跟著說,語氣多了幾分認真。
愛情有時候並沒有多複雜,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反而比任何一種感情都單純、簡潔。比如季凡澤和杜雨兮,年紀相當、外表般配,但偏偏不是對方心裡的那盤菜。幸好他們都是心思澄明的成年人,也不浪費彼此的時間,互相用一種直白的方式表明態度,簡單利落又不尷尬。
鍾艾無意識揪緊的神思悄然放鬆,她忍不住咯咯笑起來,“自戀狂,那你喜歡什麼型別的?”剛剛問出這句,她立馬後悔了,突然有種把自己繞進去的愚蠢感覺。
就在鍾艾張了張嘴想要改口時,季凡澤眼裡已漫起戲謔的笑意,“我喜歡萌蠢的。”
“……”這不是在說她吧,她那麼聰明伶俐好嗎。
後視鏡裡,季凡澤的眸光落在鍾艾那張笑盈盈的臉上。月色氤氳下,她那雙黑白分明、彎成月牙兒的眼睛,像是被蒙了一層水霧般清透的光,有種令人挪不開眼的神奇魔法。
他嘴唇微勾,心想,一頓飯就能讓這女人笑得這麼開心,真夠萌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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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艾和季凡澤的房間在隔壁,帶著愉悅的心情回到度假村,她站在房門口,朝季凡澤揮揮手,“晚安。”
季凡澤低頭看了眼腕上的手錶,才九點多,夜色正好,心情也正好,“不如……”
“不如早點洗洗睡吧。”他剛起了個頭,鍾艾便順口接了話,隨手掩上門。
吃完就睡,這女人……
季凡澤搖了搖頭,不大樂意地走去自己的房間。
鍾艾真的很有重要的事情。
一進屋,她立刻從雙肩背裡翻出睡裙,一頭扎進浴室,跳進了潔白的大浴缸。她覬覦這個按摩浴缸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