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捂住眼睛低嚎著。
地上也滿是白灰,晏侏明白,剛才自木盒之中彈射而出的正是這些要命的白灰。
“總管,不干我的事,小的不知情!”那護衛此刻才回過神來,“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顫聲辯護道。
晏侏心中簡直氣炸了肺,可是他也知道眼前的這護衛沒有這個膽子,而更讓他吃驚的卻是木盒之中竟還有一顆已經乾製的腦袋。
“商戚!”晏侏不由得低呼,同時大喝道:“快!快去把那送東西的人給我找來!”
“是!”那護衛如獲大赦,忙放下盒子。
“水,水,給我水!”玉面郎君一手捂眼,一手在空中亂舞著低嚎道。
“快叫人送清水進來!”晏侏也感到自己的眼睛有些火辣辣的,極不好受。
玉面郎君一邊清洗著眼睛,一邊如殺豬般地嚎叫著,這些白灰一浸入水似乎在眼裡便開始發熱了,使其眼睛更為難受。
晏侏暗自慶幸自己閉眼及時。
“總管,只怕他的眼睛至少要休養十天半月才能夠慢慢恢復!”燕子樓中的大夫向晏侏稟道。
“那便有勞汪先生細心地照顧他了!”晏侏吸了口氣道。
“一定是那小子,我要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方解心頭之恨!”玉面郎君強忍著眼中火辣辣的滋味,咬牙切齒地道。
“這事便交由我處理,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晏侏的聲音冰冷而堅定地道,他也確實是惱了,林渺居然敢找上燕子樓來,還差點害得他雙目失明,怎叫他不怒?不過,他倒也頗為佩服林渺的膽量。
“汪先生先帶他下去休息吧。”晏侏說完便扭頭向一邊的護衛吩咐道:“讓總教頭調動所有高手,密切注意任何可疑人物!”
“是!”
“報總管,那……那人已經走了!兄弟們沒有找到!”那護衛又奔回來稟報道。
“啪”!晏侏一巴掌打得那護衛滿嘴流血,吼道:“一群飯桶!給我立刻在城中查詢所有可疑之人!”
“是!”那護衛低著頭一句話都不敢回地便又轉身下樓而去。
晏侏這次想來是已經下了極大的決心,他不容許有人知曉燕子樓的秘密!
當然,這只是他的一種心願,但事實能否如願,卻是另外一回事。
晏侏自然是找不到兇手,因為他根本就不可能發現得了林渺的身分。
當然,燕子樓上發生的事情,並不影響燕子樓中的氣氛,影響燕子樓氣氛的只是城外的可能存在的戰事。
正因為戰火硝煙不遠,這使棘陽城中的守將顯得有些緊張。
燕子樓今日頗顯特別,並不是因為玉面郎君所受的暗算,僅只一個潛在的林渺還不能夠讓晏侏小題大做,晏侏不想有失,只是因為今天有特別重要的客人到來,他不想出現半點差錯。
“岑大人到——”燕子樓門口的護衛高喝。
晏侏大步自樓上走下,他當然不會因為棘陽長岑彭而屈尊就貴,而是因為今天的主客乃是由岑彭親自相陪的。岑彭到了,也便是他的主角到了。
岑彭身後是十餘名帶刀的精兵,而與岑彭並肩而入的則是一個一頭褐發、高鼻樑、雙眼深陷的高瘦漢子,一身怪異的裝束,使其看上去頗為不入俗流。
“哈哈哈,岑大人現在才到,真是該罰酒三杯!”晏侏一見眾人便朗笑道。
“我只是陪使者在棘陽城中走了一圈而已。”岑彭淡淡地應了一聲。
“這位想必便是貴霜國的使者阿姆度先生吧?在下晏侏,乃燕子樓總管。”晏侏客氣地行了一禮道。
'注:貴霜國,在公元一至二世紀,在亞歐大陸文明地區從東到西並列著東漢、貴霜、安息和羅馬四大帝國。貴霜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