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麼要退婚?他為什麼要退婚?”
管事甄福在一旁道:“稟老爺,劉太……劉澤回平原之時不光是他一人,還帶回了蔡邕及蔡家的二位小姐,小的如果猜得不錯的話,那劉澤定是看上了蔡家小姐,喜新厭舊,方才退親的。”
甄逸皺皺眉道:“蔡邕?聽說他的長女嫁給了河東衛家,夫死孀居,難不成劉澤看上的是他的次女?”
甄福道:“那倒不是,聽說劉澤和蔡家大小姐早有舊情,據小人推測,劉澤此番前往長安,名為救師,實為救他的老情人。”
“什麼?他竟然為了一個寡…婦,撕了與我甄家的婚約?”甄逸有些難以置信,忿恨地道:“這種寡廉鮮恥之徒,就算他不來退婚,老夫也絕不可能把女兒嫁給他!”
“不,爹爹,女兒既已許配劉家,那就生是劉家的人,死是劉家的鬼,就算他另娶她人為妻,女兒也甘為側室。”甄宓漸漸地恢復了神智,明白了此中的緣由,面帶戚色地對甄逸道。
“什麼?”甄逸臉漲地通紅,“要我的女兒去給別人做妾?此事絕無可能!宓兒,天下好男子多的是,你又何必記掛這無情薄倖之人?”
在漢代,做妻和做妾是有著天壤地別的,嫡妻,入宗族牌位,其所生子女為嫡出,嫡子可襲爵。妾死後不列入宗族牌位,所生子女為“庶出”不可襲爵。妻為“娶”,而妾為“納”,娶妻時送到岳家的財物被稱為“聘禮”,而納妾時給予的財物,則被稱為“買妾之資”。在夫家的地位,妾更是無法同妻相提並論的。
象甄家這樣的河北望族,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把女兒給人家做妾的,因為丟掉的,是整個甄家的顏面。
甄宓輕咬著嘴唇,顫聲道:“女兒心意已決,非劉家不嫁,就算是為姬為妾,亦是無悔,請父親成全。”
“宓兒,你知道給人家做妾意味著什麼嗎?沒有身份,沒有地位,還得飽受嫡妻的欺凌,你生的兒子無法繼承爵位,就連你死後都無法列入宗族牌位!”甄逸語重心長地對甄宓說著。
甄宓眼角掛著晶瑩的淚珠,目光卻是異樣的堅定。“爹爹,女兒什麼都不在乎,妻也罷,妾也罷,只要能和他廝守在一處,女兒就死亦無憾了!”
“不行!”甄逸咆哮著道:“要我的女兒給人家做妾,此事若是傳揚出去,我甄家的顏面何在?我甄家世代望族,豈可因此事淪為天下人的笑柄,做妾之事,絕無可能!”
甄宓突然地跪在甄逸面前,泣道:“爹爹,從小宓兒就沒有求過你什麼,今日宓兒肯求你應允。”
“不可能,此事事關甄家名譽,為父絕不答應。”甄逸堅決地拒絕了。
甄宓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抵在了胸口。
甄逸臉色陡然一變,驚叫道:“宓兒,你要做什麼?”
甄宓毅然決然地道:“爹爹若是不肯答應,今日我便死在這裡,就當你沒有生過我這個女兒!”
甄逸遲疑了一下,女兒的態度決絕,今日若不應允她,此事恐怕難以善了,但身為甄家的族長,甄家的聲譽也是絕不容侮的。
李氏也跪下來抱著甄宓道:“女兒呀,你千萬可別做傻事呀!”回頭去求甄逸道:“老爺,你就遂了宓兒的心願吧!”
說實話,甄逸對這個最小的女兒視若掌上明珠,甚為愛惜,甄宓這任性的脾氣還真是他給慣出來的,事已至此,甄逸不禁長嘆一聲,重重地一拳砸在了紫檀几案之上。
“孽緣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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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接風洗塵宴極為隆重,平原府的大小官吏濟濟一堂,為劉澤蔡邕等人接風洗塵,觥籌交錯之間,眾人皆是春風滿面,談笑生風。
這是徐庶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