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三公!
太祖皇帝賜馮公丹書鐵券、進殿免拜、彈劾不受。
朱利汙衊當朝右相,以下犯上,臣請褪其烏紗帽、推出午門斬首!”
“臣等同請!”
肖斌話落,佇列裡烏泱泱站出一群人,異口同聲道:“朱利以下犯上,當斬!”
李承定笑吟吟看著這些出列的大臣,又把目光落向朱利。
見他們狗咬狗,多少有些幸災樂禍。
笑了片刻。
他看向打盹兒的秦魏先,心裡冷哼一聲,緩緩道:“秦公、蘇相,你們怎麼看?”
秦魏先沒有理他,彷彿沒有聽見。
蘇如則抬頭看了馮敬之一眼,正好對上馮敬之的目光。
沉默半響。
蘇如嘆息道:“殿下,朱利以下犯上,確有罪過!”
“蘇相的意思是,把朱利推出去斬了?”
李承定朝朱利幽幽笑道:“朱大人,蘇相和馮公都認為你該死。
又有刑部尚書和諸位大臣請命…
朕傀儡一個,即便再不忍也沒法子救你了”
……
“臣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
朱利將烏紗帽摘下,目光掃過滿朝文武,幽幽嘆息道:“只可惜了我禮部侍郎陳知大人…
他嘔心瀝血,累垮身子,連早朝都爬不起來參加。
千辛萬苦拿到的罪證,陛下和閣老卻連看都不看一眼
甚至要將臣推出午門斬首!
如此作為…
恐怕要讓忠臣心寒,要讓心念天下蒼生的諸公心寒吶!”
……
“呃”
此言一出。
那些吵吵嚷嚷著要砍朱利頭的朝臣霎時靜了下來。
就連蘇如都嘴角微抽。
沒想到朱利軟弱了大半輩子,如今竟也學會陰測測地威脅起人來。
什麼嘔心瀝血、什麼累垮了身子,什麼連早朝都無法參加…
那廝什麼時候來參加過早朝?
恐怕現在他連兩儀殿的門朝那邊開都忘記了!
……
雖然大家都知道朱利是在威脅,或者說明目張膽的恐嚇。
卻沒有人敢不當回事。
畢竟那位小侯爺左手掌著青樓,右手握著陳留甲,身後還站著不知底細的陳阿蠻。
真殺了他的人,他掀桌子抽刀怎麼辦?
馮敬之見朝臣沉默。
目光向刑部尚書和御史臺大夫看去,正待開口。
卻見蘇如搶先開口呵斥道:“你這白痴,既有罪證,何不早些呈上?”
話落。
蘇如又朝馮敬之笑道:“馮公,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如我們看看他所謂的罪證?
一來叫以下犯上的忤逆死的心服口服,免得陳留侯發飆。
二來也好堵住這天下悠悠之口,為馮公正名…”
馮敬之霍然轉頭,冷冷看向蘇如。
“好得很
只是老夫憑什麼要看?
老夫入朝不拜、彈劾不受。
如果不斬朱利,任阿貓阿狗都來汙衊老夫,老夫的威嚴何在?
當年將身家性命託付先帝、斬天啟來使、斷其後路、縫帝袍領著青州世家跪拜的意義又何在?”
言及至此。
他也將頭頂烏紗帽取下,仰頭看著翹腿看戲的李承定,聲音幽冷道:“老夫九族三千六百七十二口的人頭在此。
殿下如果也覺得老夫該死。
大可收回先帝所賜丹書鐵券、撤了這方桌,剝下老夫官袍。
若不然。
就請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