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鯨落的印象裡，老闆林歌一直以來都是個少說話的人，這倒不是說她高冷驕傲，而是她似乎性格如此，或許也是和經歷有關，習慣了。

潔白的大理石餐桌邊，坐下的少女用湯勺一勺一勺舀著雞湯，默默地往嘴裡送。

陳佳意給她介紹了一下在座的幾個人，她也完全無動於衷，只是低著頭，喝著雞湯，最多就是偶爾抬起頭，悄悄看林鯨落一眼。

她這樣不說話，只吃流食的過程持續了兩三分鐘，隨後便不再多吃，第一次抬起頭，看向了餐桌主位上的陳佳意。

她開口了，看著陳佳意，語氣淡定，直截了當——“想讓我給你賣命，給你當鷹犬，你得付出籌碼，你殺得了林知禮嘛。”

飯桌上，所有人都因為這番話停下了動作，詫異的看著林歌和陳佳意，看著這兩個年齡相近的女孩兒。

林歌的最後一句“你殺得了林知禮嘛。”口吻中似乎帶著一絲絲輕蔑，似是在嘲諷陳佳意只是北極星的一個三流小董事，但同時語氣深處又帶著一點點期盼。

一頭粉色波浪卷的女孩兒不說話，兩條雪白的手肘立與桌面，漂亮的手指撕著饅頭，撕一點，蘸一點醬，嘴角微翹著吃著。

“林知禮是誰？”安妮懵逼的發出疑問，林鯨落和二階堂也一同豎起了耳朵。

他倆都不知道林知禮是什麼人，哪怕是和林歌熟絡的林鯨落，對自己的這位前老闆也是一無所知。

所以現在的氛圍就很奇怪，兩個女生，年紀也不大，但她們的交流卻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奇葩感，情商高如林鯨落，一時間也看的有些發懵。

這真不是他蠢或者笨啊什麼的，畢竟他真的是第一次聽見林知禮這個名字，哪怕可以透過林這個姓氏，和林歌以前看的那本殺父親的書，大致推測這個林知禮可能是林歌的父親，但他依舊不知道對方具體是幹嘛的。

在一桌人的注視下，陳佳意和林歌彷彿打啞謎一般坐著，林歌看著她，她微笑著撕著饅頭：

“現在還殺不了，不過林歌小姐不是也殺不了嗎？”

撕著饅頭的陳佳意露出招牌式的彎彎月牙雙眼，側目看向了面無表情的林歌。

“上次見林歌小姐，林歌小姐是C級能力者，現在……最多到B吧？所以林歌小姐回到讚歌，應該不是為了殺林知禮董事的，畢竟即便林歌小姐有忘川，但這個年紀，和這個年紀所擁有的B級實力確確實實是硬傷，現在的你，不可能殺的了林知禮董事，那也就是說，林歌小姐之所以寧可冒著被林知禮董事抓住的風險也要回讚歌，是另有所圖，對吧？”

陳佳意撕著饅頭，不急不緩的說出自己的推測，林歌沉默坐著，似是預設。

“林歌小姐，你應該知道你現在的處境，你現在出去就是死路一條。”

陳佳意繼續笑著說道：“如果林歌小姐留在這裡，或許還能有條活路走，讚歌的董事們不會懷疑招待酒店，因為這裡住的都是外賓，而且哪怕懷疑了，我也能保證他們查不出來。”

說完，陳佳意看了看林歌放置在身前餐桌上的墨色刀刃，圓圓的雙眼再次可愛一彎。

“忘川再強大，也還是刀，而既然是刀，刀鋒之外，也就只能徒勞，林知禮是讚歌最大的董事，這樣的人，不會給林歌小姐近身的機會。”

……

……

“鯨落，陳富婆今天說話怎麼這麼有逼格了？”

飯桌上，二階堂聽到陳佳意逼格滿滿的話，歪頭對林鯨落小聲詢問。

林鯨落看著似乎是在商量合作，又似乎是在暗中較勁的兩個女孩兒，同樣對二階堂歪頭，小聲回應道：

“你不知道嗎？小惡魔其實可喜歡裝逼了，她以前有一個保齡球，被我不小心弄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