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不少人身上的血跡都已經幹了,但大夥兒聚在一起還是感覺臭的不行,還好現在凜冬季剛過沒多久,氣候涼爽,加上這裡又靠近沙漠,蚊蟲較少,否則都不知道得是副什麼鬼樣子。
“鯨落同志,林歌同志,你倆快過來,我們來烤饅頭吃啦。”
廣袤的沙石地中,少年少女們東一堆西一堆,按照各自小隊的位置圍坐在一起,張婷大大咧咧的在人群中衝林鯨落和林歌揮手,激動的神情好像完全忘記了下午才被教官罰過。
林鯨落和林歌走進人群,一進來就發現花紅兒在用酒精爐生火,赫舍裡慶祥則是在用可回收利用的鐵絲串饅頭,其他人也都有說有笑的圍坐在一起。
“嘿嘿,今晚咱們換換伙食,不吃餅乾了,吃烤饅頭。”張婷笑吟吟的非常高興,也不在乎自己身上髒兮兮的,從身後的超大軍用背囊裡拿出了一小瓶食用油和白糖。
春訓一個月時間,每個人能帶的物資都很緊張,這一小瓶食用油和白糖是張婷偷偷塞進揹包裡的,本來想著在春訓最辛苦最累的時候用來烤饅頭改善伙食,但今天她就已經嘴饞忍不住了。
下午才被教官訓哭過,她想吃點好吃的,獎勵一下自己。
“鯨落同志,一會兒我烤給你吃,隊長燒烤技術特別差勁,你喜歡烤焦一點還是烤嫩一點?”
“啊?我,我都行啊,謝謝張同志。”
“甭客氣,叫我張婷就行,要不然你也可以叫我婷兒,就像言情小說裡那樣。”
看著張婷一臉花痴模樣的拉著林鯨落坐下,然後又拼命往林鯨落身上湊,身為隊長的花紅兒笑了笑沒說什麼,人高馬大的詹金龍也沒反應,一眨不眨的看著烤饅頭,只有赫舍裡慶祥若有所思了一番,然後學著張婷的模樣,先是露出一張笑臉,然後開始往林歌身邊湊,準備學張婷那樣撒個嬌賣個萌,可惜她還沒張口,就被林歌一個冰冷的“滾”字罵了回去。
就挺慘的。
六人圍坐之下,一枚枚拳頭大小的饅頭被很快穿好放在酒精爐上烤制,不一會兒就飄出了香氣,白白的饅頭在小火慢煎下陸續變成金黃色,看的人食指大動。
周圍吃飯的隊伍裡有不少人聞到味道被吸引過來,嘻嘻哈哈的說尖刀隊開小灶。
一幫年輕人聚在一起吃晚飯,身上的臭味混合在一起直接沖天,但好在他們都已經習慣了一下午,現在這點不算什麼。
之前下午的時候,好多人身上蠍子血還沒幹,就黏黏糊糊的擠在封閉的車裡,那味道,可比現在提神醒腦多了。
“張婷別往鯨落身上湊了,人家有女朋友,女孩子矜持一點,幫著撒點油。”
“哦哦,好的隊長,鯨落同志你要不要考慮我呀?你要是跟你女朋友分手我不介意的。”
“當!”
見張婷越說越離譜,作為隊長的花紅兒終於皺眉,抬手彈了她一記腦瓜崩:
“你再跟鯨落開這種玩笑,我可是要處分你的。”
“哎呀知道啦隊長,我說說而已嘛。”
髒兮兮的少女擰著油瓶,小心翼翼的給酒精爐上的烤饅頭滴油,淡金色的油花落下,直炸起一竄竄的火苗,芳香四溢。
昨天和今天幾乎都是吃沒味道的壓縮餅乾,在這種情況下林鯨落和林歌也紛紛來了興趣,一眨不眨的盯著越來越香的烤饅頭。
“隊長我的要烤糊一點,我喜歡吃焦的,脆。”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你去倒點水把白糖衝一衝,直接撒糖不入味。”
“好的。”聽到命令,張婷很高興的從揹包裡拿了一瓶淡水,開始給白糖添水。林歌好奇在旁邊看著,見這女生用一個不鏽鋼小碗,將白糖倒在裡面,然後只倒一點點水,讓白糖變成濃密粘稠的糖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