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著手摸向了容越的鼻尖。
有風拂過。
眼眶酸酸澀澀,遲衡將容越緊緊地抱在懷裡,一遍一遍地呼喊他的名字,幾乎喜極而泣。而匆忙趕過來的莊期和宇長纓見了此情形,長長舒了一口氣。
莊期下了馬,單腳跪地,撫摩了一下容越的眉毛。
一個精通醫術的護衛上來,切脈之後說容越只是被餵了昏迷藥,約莫沉睡一天就能解開醒來。
遲衡將容越抱上馬,急忙往營帳裡趕。
才趕到岔路口,遲衡忽然勒住了馬,臉色由迷惑變成了頓悟,回頭看了一下,臉色很是陰沉。一眾人不明所以,宇長纓問:“將軍,怎麼了?”
“有人跑了。”
“什麼?”
遲衡看了看懷裡的容越,又看了看身後的岔路,說:“宮平,你快領著所有的精兵去十中道看一下——只要容越回來了,比什麼都好!”
宇長纓執馬上前:“將軍放心,我臨走前已吩咐餘下的兵士嚴加看守。”
遲衡搖了搖頭:“這是他們使的壯士斷腕之策,能捨容越,保的人一定很重要。十中道的兵士只怕凶多吉少了,宮平,快去,能抓住就抓住,抓不住就撤回來!”
宮平得令,領兵離開。
宇長纓默默地跟在遲衡後面,果然不多時一個兵士快馬傳來信報:“十中道的兵士不知怎麼回事全部倒下了,好在都沒有生命之憂。”
遲衡舒了一口氣。
夜空中一道紅光飛快閃過,似煙花一樣,亮極,消逝得也很快。
三人同時沉默。
那是丹陽闕的獨特信報,寓意是順利完成,遲衡的手指劃過容越沉睡的臉頰:“他果然逃得很急。不過,逃就逃吧,容越回來了,我也沒有別的遺憾了。”
郎中為容越喂下了藥。
遲衡將容越抱在懷裡一下子都沒有鬆開過。
宇長纓想調侃,看著遲衡那似哭似笑的表情,又咽下去了,只是在準備好浴桶和衣裳之後,笑對莊期說:“雖說凜凜男子不需要被人疼愛,但若是被遲將軍這麼心疼著,就算可能會死我也願意冒一次險。”
莊期怪異地瞅了他一眼。
遲衡將容越渾身洗淨,所有傷口都檢視了一番,手臂上的一處在剛才的撞擊之中又崩出血了,遲衡為他精精細細地塗上了藥,容越至始至終都平靜地睡著。
五月中旬,抱在一起有些熱。
遲衡還是將容越緊緊囿於懷中,慶幸他終於回來了。饒是抱著,他一晚上還是醒來好幾次,生怕一切是夢,凝視著容越的臉龐,時不時地揉兩下,富有彈性的肌膚是那麼勃勃生機——之前所有的徹夜不眠,都是值得的。
到了黎明,遲衡才踏踏實實睡下了。
可還沒睡多會兒,忽然一個重擊猛然襲下來。遲衡啊的一聲從夢中驚醒,鼻子噴血而出,鼻樑疼得跟斷了一樣。他捂住鼻子,怒目而視:“容越!你瘋啦!”才醒就揍人,這是什麼情況!
容越看了看自己的拳頭,看了看遲衡:“啊,啊,啊……”
啞巴了?
遲衡的毛都豎起來了!啊了幾聲後,容越終於出聲了:“你、你是誰?”
“……遲衡!”
乖乖,容越不會傻了吧,不會失憶了吧,不會是換了一個人吧——不可能,他這一身獨一無二的花繡可沒有別人。遲衡緊張地瞪著眼前的人,所有可能的念頭一一閃過。
容越啊的一聲,看了看手,又呼啦一聲踹開被子看腳,眼睛瞪得比銅錢都大。
完了,真傻了!
遲衡緊張地看著容越,伸手輕輕戳了一下他的臉。
容越忽然哈哈大笑,而後扯痛傷口,忙捂住了胸口一邊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