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八皇子在收到七皇子手下的人送來的紙條,看到紙條上寫的字,臉色頓時青了,眸子愈發沉沉,就像漆黑無光的夜幕,叫人看得心慌。 還有不到一盞茶時間,周含謹就要去上朝了,這個時間點就是讓他想好好發洩一頓,都不夠時間。 雖然知道時間緊迫,周含謹還是忍不住的低咒了聲,“真是不中用的東西,一個楚其白讓他們暗殺了好幾次,都沒成功,一群飯桶。” 就是不知道這個飯桶算不算把自己之前安排的那兩次刺殺人員都罵了進去。 周含謹書房裡也有幾個貼身跟著的人,貼身太監更是姚家給他安排的,對他忠心不二。 他光是聽八皇子的那句罵人的話,就知道這次的行動還是失敗了,暗自給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讓他們重新沏了一盞茶端上來。 至於他則一邊留意看著周含謹的臉色,一邊小聲的勸道,“主子,此次的計劃畢竟是七皇子那邊安排的,他自然不會太上心,反正行動失敗於他來說,也並無影響。” 周含謹如何不知道這是身邊人在上眼藥,不過這話也說到了重點,他雖與周晉業達成了協議,可納蘭氏畢竟是周晉業手中的王牌之一,他確實不可能讓納蘭氏為了這次行動搭上全部。 留有餘地,才是正常操作。 周含謹身邊的貼身太監,見他若有所思,立刻將婢女新端進來的茶遞上,放到周含謹的桌案前。 “主子,氣大傷身,殺楚世子還能後面再找機會。” 周含謹本來也就是氣一氣,還不至於為了這點事情真的去和老七算賬,他早就算到了結果會這樣,只是多少還是有些心驚。 心驚楚其白的實力竟然強大如斯,連續幾次的刺殺都沒能要了他的命,還總能讓他逢凶化吉。 若說一兩次可以是巧合,但次次如此,那便絕不是巧合,這說明楚其白的實力是他遠遠低估了的。 這樣強大的對手,要是真放任他去了西安城,周含謹擔心他所有的部署計劃都會攔腰截斷。 他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楚其白絕對是周藝宸手中的一大王牌,也會是他最頭疼的人。 這次的計劃為保萬無一失,他特意選了這麼特殊的時期,至於那些守將的部署調走,也為了不讓其他人察覺異常,也只能一個個的慢慢調走。 長達幾個月的籌謀,冒著通敵叛國的千古罪名,周含謹如此做,就是為了一舉把大周內政弄亂,這樣他就能趁機渾水摸魚。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明明他的計劃這麼隱蔽又順利,為什麼突然會被周藝宸和楚其白等人察覺? 若非他們有所察覺,楚其白絕不會突發奇想要去西安城從軍,周含謹才不相信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眼看計劃就要開啟,楚其白就主動請纓去西安。 “等下朝後,去姚家把舅舅請過府一敘。”周含謹冷著臉將紙條放到蠟燭上,一點點的看著紙條燃燒殆盡。 此時,燈光覆蓋在他的臉上,似乎朦朧了他的表情,明明能看清楚他的臉,卻好像就是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 唯有那雙眼睛洶湧壓抑的墨黑之色,倒是能看的清清楚楚。 身旁的太監恭敬的垂首,“是。” —— 楚曦一路上刺殺不斷,京城的風風雨雨也是沒停歇過。 甚至隨著楚曦的離京,有朝臣敏感的嗅到了不對勁的硝煙,楚其白的離京本不該多引人矚目的,畢竟他雖是陛下金口玉言讓他去西安城,但僅僅只是一個百夫長。 這樣的小頭頭,在軍隊裡最是常見了,連一個九品校尉都沒有,對於一個侯爵世子而言確實是有點寒酸了。 可朝臣們都大概瞭解陛下的心病,他對武將的防備已經到了幾乎魔怔的狀態,因此,楚其白被這麼敷衍的封了個“芝麻小官”,他們是一點也不意外。 這恰恰說明了在陛下的心中楚其白需要防備,他的實力讓陛下不放心,所以才這般敷衍對待。 當然,有敏感的朝臣逐漸感覺到了隨著楚其白出京從軍,周藝宸,三皇子就像是解開了什麼封印一般,從前韜光養晦的他,竟有好幾次先後與周含謹,周晉業兩人在朝會時,公開互懟。 倒也不是說從前三皇子與他們就有多兄友弟恭,只是那時,周藝宸還算低調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