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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局,不知為何,出牌時時走神。
“林樂,咋個把贏牌打輸了,又在想聾子啊?”
“林樂,你的心是不是飛到梨園裡去了?”
正在難堪,還是蔣碧秋三言兩語替他解了圍。
到十一點過,圍觀的人大多回家休息去,她也不見了。
“不打了,明天再來。”
摸摸口袋,輸得只剩點元票,只得主動離場,走出中間院子。
抬頭望天,月黑風高,正是偷人的好天氣!
已是深夜,埡口上居然還站著個人!吃了一驚,連連後退幾步。
更吃驚的是,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幾天來他日思夜想的蔣碧秋!
“么表叔,收場了?”聽她的口氣,好像是不經意碰到的。
“不打了,手氣背,蔣碧秋,你不在孃家過夜啊?”
“女兒出去讀書了,屋裡就我一人,怕遭毛賊偷嘛,今晚好黑,可以送我回去麼?”
“當然可以。”走在一起,心口砰砰直跳,彷彿又成了跟女生說話也臉紅的男生!
“人老了,看不清,怕摔在陰溝裡哦。”走過池塘邊的小路,到了岔路口的石板橋上,她笑著說。
“你哪裡老,才四十幾,精力旺盛得很嘛。”她家往左,自己家往右,他跟著過了橋,跟著往左走。
“么表叔莫開玩笑,你滿二十沒?”
“滿了。”
“哥哥姐姐還好麼?”
“還好。”
一邊走一邊拉家常,終於到了過去生產隊的保管室,這裡住著三家人,都是中間院子沒地基修房搬來的,每家人都用爛磚砌了圍牆,把曬壩圍起來餵雞鴨,互不相通,蔣碧秋的家在靠外的一邊。
一條小黑狗汪汪叫著。
送她到家,按理就得走了,沒有理由留下來。
“么表叔,進來坐會兒再走麼。”她掏出鑰匙開啟門。
“好嘛,從來沒進來過呢。”
院門很窄,剛好能過她的身子,走進去,一股雞屎味撲鼻而來。
“屋裡亂糟糟的,么表叔莫見笑哦。”
“都是鄉壩頭的,哪裡會見笑。”進門後,小黑狗不叫了,還搖尾巴。
“看嘛,臨時興起的家,好窄。”走了幾步,開啟房門,第一間屋是廚房,一張飯桌,幾跟木凳,簡單整潔,裡面有股柴火味。
“裡頭還有幾間屋?”
“一間屋算是客廳,靠裡還有一間寢室,坐嘛。”
進了客廳,裡面放著一臺小電視,一套露出了海綿的舊沙發。
“住在這裡,晚上好安靜。”坐在沙發上偷偷瞅她一眼,那黑裡透黃的臉沒啥子變化。
“太安靜了,一個人住,有點提心吊膽的。”她照當地習慣調了碗糖開水,遞給他。
“還是多個人陪著的好。”捧起碗,暗暗觀察她臉色,還跟平常一樣,沒有絲毫變化!
“有啥辦法,我屋裡那個人快六十了,還要在外面掙錢啊。”
“該退休回家陪你了。”過去居民娶農民,往往是老頭娶年輕的,一個快六十,一個才四十幾,也不知這許多年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還有好幾年呢。”
就是回來,也是一根焉絲瓜,不中用了。
漫不經心地拉著家常,林樂有些緊張,不停喝水,下面卻沒懶洋洋地沒啥動靜,說到底,就是面對一個好口碑婦人,鐵了心要上,卻怕臨陣出洋相!準備不充分,拿什麼來動真格的?
“么表叔,還喝水麼?”深更半夜,一男一女,有點不妥,她站起來,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不喝了,”他也站起來,“我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