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手往前一伸,一張|乳白色的紙立刻遞了過來。
噗,又是一聲驚逃詔地地擤鼻涕聲。
一隻死白修長纖美的手毫不嫌棄地接過她手中骯髒的紙團投進廢物箱中,薄冰重瞳擔心地望著她,“小童話,還好吧?”
“不好!”童話眼圈紅紅,鼻頭紅紅,口氣萬分惡劣。
沒錯,昨天在青光白日下,荒郊草原上野合的下場就是她患上了重感冒。
魔法術法中的治癒之術只能修復內傷和外傷,不能治療由病原體引發的疾病。新生的身體雖然強韌,但同樣對這種微小病原體不具備良好抗體。醫館的藥物如同地球上一般,都對感冒無效。最最鬱悶的是,她與阿奇、四不像締結下契約,除了轉承到部分力氣、跳高、抗擊打能力外,那百病不生的強悍體魄半分也沒有轉承到。換句話說,她還是得噴嚏滿天,眼淚汪汪,鼻涕狂流地等滿七天,讓這見鬼的感冒自行痊癒。
“憑啥就只有我一個人感冒?不公平!不公平!”她狠狠扯著涅世鬢邊的長髮,一千零一次地沙啞咆哮出聲,順帶使勁踢了伏在腳邊不吭聲的戰麒一腳。
戰麒身體動了動,往她腳邊靠了靠,讓她能踢得更順暢點。
涅世趕忙往她唇邊送上手臂,好方便她咬個夠。
童話毫不客氣地一巴掌開啟他的手臂,“滾,老孃牙齒咬酸了,你都不會痛一下,咬你有個屁用啊!”頭昏腦脹間心情更是惡劣,恨不得將身邊兩個毫無異況的罪魁禍首挫骨揚灰。
蘿莉公主因她的粗言俚語皺了皺眉,也實在無法忍受她破鑼般的反覆聒噪了,涼涼道:“沒啥不公平的。你家阿奇是天地煞氣所化,沒有血肉之軀,哪來生老病死?你家四不像是玄鐵之身,你能指望一塊玄鐵患重感冒嗎?三個生物中,只有你是血肉身軀的人族,不是你這個膽大無恥的女人患重感冒,難道還是本公主這個從不做傷風敗俗之事的人感冒?”
漂亮!門簾外聽壁角的弗雷迪幾乎忍不住蹦掌喝彩了,既為公主的大膽,又為公主犀利的損言。沒想到這公主年不過十歲,損起人來卻是一針見血。最佩服的是,她竟然不懼怕那兩個詭異的上古生物?!
童話聽得一愣一愣,不得不承認自個真是被重感冒折磨昏腦袋了。
但是……但是,她真的極度不甘心啊──
人就是這樣,一旦生病了,心理防線和抗壓能力就會變得比平常脆弱得多。
眼淚撲簌撲簌地直往下掉,手上的白紙怎麼揩拭也絕不了根,鼻子嚴重堵塞。童話撲向地毯上躺臥的戰麒,一把摟住他的頭,委屈地嘶嚎起來:“嗚嗚,阿奇沒以前疼我了。阿嚏,以前不管做再多次都是在房子裡和溫泉裡做的,阿嚏,人家從來沒感冒過。嗚嗚嗚嗚,這次居然在野外。阿嚏,嗚嗚嗚嗚,野合也就算了,阿嚏,還落個藥石無醫的重感冒,阿嚏,嗚嗚嗚嗚,沒人疼我了──阿嚏阿嚏阿嚏……”
一時間,鼻涕、眼淚、口沫橫飛,沙啞銅鑼聲不絕於耳。
唰──
還沒來得及彎起嘲諷的微笑,蘿莉公主便看到四道目光如劍般對著自己直刺而來。金碧色的目光暴虐殘酷,薄冰色的目光陰殘森冷,道道都像要將她千刀萬剮似的。
頭皮一緊,心跳倏地停掉半拍,她嚇得差點失聲尖叫。
“嘿嘿,嘿嘿,這裡面好熱,我……我出去透透氣。”嬌小的身子一溜煙從門簾縫隙裡躥出。
哎雷迪笑呵呵地看向狼狽坐在身邊,仍是一臉驚惶的公主,“公主,聽到你不停地大放厥詞,我還以為你不怕那兩個上古生物呢?”
“你懂什麼?”蘿莉公主白他一眼,心有餘悸地看看門簾,確定裡面的兇猛生物不會衝出來後,才鬆了口氣,“我曾被那頭猛獸撲踏過兩次,總的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