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流赫然也在。
客廳很喧鬧,卻是在議論東郭南之死。
曹清的聲音很響亮,道:“這東郭南死了,東郭家必然要懺怒我武陵學界,幸虧羋師居於武陵,可為我武陵學界做證,我等可萬萬沒有誅殺東郭子義的機會呢!”
羋越嘿嘿一笑,道:“曹仲永,你無需拐彎抹角。外面傳言都說是我殺死了東郭南,嘿嘿,東郭家倘真要將此事算在我的頭上,我卻也無可奈何……”
他擺擺手,道:“好了,此事無需在這裡議論,先覺來了呢!”
唐雨進入客廳,從羋越開始,挨個的見禮,心中卻有些打鼓。
待到見禮陶益的時候,陶益呵呵一笑,道:“先覺啊,你道我們這麼多大人夫子前來,究竟是所為何事?”
唐雨微微搖頭,道:“學生卻是不知,還望各位大人明示……”
“呵呵!”羋越淡淡一笑,道:“先覺,你無需這般拘謹。上次孟師找過你,希望你能指點先知棋藝。我從孟師那裡聽聞,你的棋藝得自秦國丹丘生的傳承,向來是不能輕易傳人的。
你言如要傳人,需行師徒之禮,呵呵,我卻也不是迂腐之人。
今日我專程帶丁儒,先知前來,就是來正式入門拜師的……”
“啊?”
唐雨心中一驚,眼睛盯著羋越,道:“各位大人不是為東郭解元之事而來?”
“哈哈!”
羋越哈哈一笑,道:“東郭解元?他算是何等身份?就憑他也能請動老朽?”
“更何況,這東郭解元命運不濟,卻是意外喪亡,哈哈……此等不屑士子,死又有何可惜?”
唐雨暗暗皺眉,羋越貶低東郭南,卻是在給自己臉上貼金,見識過羋越的手段,唐雨對此人的心機已經頗為忌憚。
可是此時堂上這麼多人。他如何能出言?
他唯有扭頭看向蘇雨樵,道:“蘇師,你本是我之師,現在回頭拜我為師卻是大大的不妥。說到棋道。你既然已經拜在羋師這等大師的門下,你有何須這般緣木求魚?”
蘇雨樵臉色微微發白,看其神色比往日憔悴了不少,似是在羋越門下,過得並不順利。
被唐雨當面詢問。蘇雨樵站起身來,慢慢的低頭下去,內心的感受卻已然是複雜之極。
曾經她是武陵第一才子,那時的她是何等自信,何等傲然?
然而今天,她卻不得不低下頭,去拜唐雨為師,其中的感受,又哪裡能用言語表達。
不過終究,她還是拜倒。向唐雨行弟子之禮,道:“唐夫子,弟子甘願拜你為師,從此跟隨你學棋道……”
“行拜師禮!”
陶益在一旁吆喝道。
蘇雨樵便當即按照聖人學派的規矩,行三拜九叩大禮。
然後奉拜師酒,給蘇雨樵親手端過一杯酒,唐雨卻不伸手,道:“蘇先知,你可真心意已決?”
蘇雨樵抬起頭來,認真的點頭。
唐雨這才將酒接過來。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傲然坐在座椅之上,道:“我既喝了你的酒,自然就是你的師尊。從明日起。你無需再去舞衣巷,自然也就脫離了其他門派,你要記住,現在你便是丹丘一門的棋道弟子……”
“啊……”
蘇雨樵倏然抬頭,驚呼一聲,周圍的人也齊齊的傻了。一個個面面相覷。
唐雨這一語說出來,等於是讓蘇雨樵脫離了羋越門下,真正成為了他的弟子。
這不是荒唐嗎?
孟夫子微微皺眉,當即就要起身,卻被曹清扯著了衣袖,站不起身來。
“咳,咳!”羋越輕輕的咳嗽了兩聲,面上一紅一青,甚為尷尬,良久,他道:“那個……先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