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個兒子相陪,她都覺得值得了,笑著吃著糕點。“家裡來客人了?”
“嗯!”苦兒低應一聲,吞嚥著口水,“凌姥姥家……的……客人!”
慧娘道:“你和姥姥陪客人說話,去吧。”
苦兒見母親吃了糕點,一臉心滿意足的表情,轉身回了花廳。
辛氏問:“這向府裡可好?”
青嬤嬤輕嘆道:“原是極好的,這不老王妃要來了,一來就為難人。老王爺離開的時候,特意吩咐,叫不讓動靜堂的佈設。可老王妃人未到,先寫了信來,讓把靜堂布置成她喜歡的樣子。你們且說說,這不是故意為難人麼。王妃也沒法子,在府裡挑了處清靜的院子,照著老王妃喜歡的樣子佈設了。我瞧著,待老王妃到了,又得是一場風波。”
別說素妍聽說老王妃要來,心裡不舒坦。
青嬤嬤也覺著老王妃就不該來,可又不阻止,好歹老王妃還掛著素妍婆母的名份。
“辛姨、凌姨早早就給世子做了衣衫禮物,我家王妃生下世子都一百多天,老王爺倒備了一箱禮物送來,雖都是小孩子玩的小玩意,倒是有心的。老王妃硬是連個禮物都沒有。紫霞郡主只說家裡事多,百日宴未來,送了一套小孩子做的衣服。青霞郡主卻是連個人影都沒瞧見呢。”
青嬤嬤小心地看著外面,壓低嗓門道:“王爺瞧了那衣服,都不許給世子穿。”
凌薇一臉好奇:“這是為何?”
青嬤嬤低聲道:“原是件七成新的。哪有一套新衣服有股黴味的,一瞧就是臨時拿出來的,我瞧著倒也還行,讓丫頭用熱水洗過。可王爺還是不許穿,賞了府中婆子的孫兒。”
辛氏沒想,早前老王妃待宇文琰不好。
而今,連紫霞和青霞也跟著學樣。
侄兒百日宴,哪有當姑母尋了孩子穿過的舊衣服當禮物。
青嬤嬤對老王妃母女早有戒備心,而宇文琰聽說是她們給的,也難免會多問幾句。
辛氏低罵道:“惡婦生的女兒,當真和惡婦一般行徑,沒穿是對的。”用眼瞅著凌薇,“只怕葉氏來又沒安好心。”
凌薇抱著耀東,這幾句話擊中她心頭的軟脅,有些微的擔心與疼痛。
“可不是麼?想到早前,老王妃撕了我家王妃的陪嫁字畫,還詛咒王妃和王爺過不到一輩子,至今想來,都讓人膽顫心驚呢。”
凌薇看著耀東那如瓷娃娃般的臉龐,那雙烏黑的眸子多像宇文琰小時候。
腦海裡浮現幼時的宇文琰,總是那樣的招人心疼,不哭不鬧,直至到了一歲才開始辯人。而那時,他被葉氏奪走已有半年,早已認不得她,何況她還是那副鬼模樣。
辛氏道:“青嬤嬤說得對,只怕葉氏那惡婦又打旁的主意呢。而今你的臉好了,難道你就委屈地活一輩子,讓老王爺矇在鼓裡一輩子,讓王爺也……”
這些話,她何嘗不明白。
傳到凌薇的耳裡,心頭一痛,眼淚撲簌簌地滑落下來。
她抱緊耀東。似發誓一般地道:“她敢傷害我兒子、孫兒,我自與她拼命。”
聽她說出,青嬤嬤便知自己猜中了。
辛氏道:“你只說管什麼用?你得想法子把老王爺誘到皇城來,你得把真相告訴老王爺。”
凌薇輕嘆一聲,“衛州那邊正忙著修河渠的事,他哪裡走得開身。”
辛氏頗是無奈。
廂房裡,素妍正與病榻上的女子診脈。
這個女子瘦得皮包骨頭,一張臉白得如雪。全無半分血色,只著灰白色的中衣,半倚在榻上,素妍未說多話,只細細地給她診脈,“你是產後失調。氣血不足。身子太過孱弱,這場風寒怕是不易好,要想康復。得加強營養,好生調理,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