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大駙馬,畏懼大公主,事事聽從大公主的安排。如今知靜王自盡身亡,大公主生母失勢,僅也自作主張抬了通房,納了妾侍,哪位駙馬敢納妾的,如今大駙馬算是做了第一人。
“站住!”大公主喝斥住崔珊,“沒用的,且由他去。如今,我們都是有今天沒明天的,被我拘束了這麼多年,就讓他隨意一回。”
“娘……”崔珊輕喚,什麼時候連大公主竟由了大駙馬性子處事。“玉臻說了,皇上不會對付我們家,祖父做了這麼多的左丞相,若要下手,早就下了。”
大公主笑了。悲愴的,可憐的,她是齊惠祖皇帝的大公主,連她都沒看懂先帝的用意,又如何能懂當今年輕有為的皇帝。
崔珊拉住大公主的衣袖,蹲下身子。抬頭仰望著:“娘,你再幫幫我,就讓玉臻去翰林院吧。”
大公主燦然笑道:“堂堂正七品戶部筆帖式的官不做,偏要去毫無油水的翰林院?”
崔珊不懂官場上的事,但曹玉臻想去翰林院,她便努力為他辦成。
大公主呢喃道,“新皇登位以來,常往翰林院跑。周大學士、江書鵬……這些新皇的寵臣可都在翰林院呢。”
這,才是曹玉臻削尖腦袋想去翰林院的原因。
去了翰林院,總會遇見新皇,得了新皇的青睞,平步青雲就不遠。
近來,朝中的清流們可是蹦躂得很高,就似新皇是他們教出來的一般。
“娘。你既知原由,就讓玉臻去翰林院,也許……對我們崔家,對你都有益,他才華橫溢,風流倜儻,一定會贏得皇上的歡心。”
大公主繼續貼著花鈿。她要將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會因失了丈夫的歡心而改變,更不會因為現下不再是得寵的公主而改變,只因為她從來都是大公主,是齊惠祖皇帝的大女兒。
“你既知道,自去求你祖父,與我說作甚?你祖父正想著把二叔的嫡長女說給文忠候府的江傳良呢,遣了幾撥媒人說合去了,至今也沒個訊息。”
崔珊微驚,“崔瑤麼?這丫頭才多大。今年才十四歲。”
“那有什麼,要是能搭上江家,關鍵時候是能幫上忙。”
江舜誠致仕了,可先帝照樣用人,晉地接二連三發生的事,可不都是江舜誠父子搞出來的。將靜王埋在晉地的餘黨清剿得乾乾淨淨,任是靜王黨,還是晉地器重的心腹。這一場晉地官商勾結案,晉地的官員就有七成有問題。
這一招,不可謂不狠。
大公主悠悠道:“禮部曹尚書,原是你三舅的人。因江家兄弟在新皇面前幫忙說了話。他現在還不是倍受寵愛,依受重用。就是他的兒子也一樣被派了外差,隨同刑部去晉地辦事……這是什麼?這是新皇重用曹家,更信任江家。在他眼裡,江家是有大功的,是助他登上皇位的人。只怕先帝駕崩,早早都會他盤算好的。”
崔珊聽到這兒,如夢初醒,“玉媚倒也生得不錯,要是江家兒郎可以納妾就好了,要是把她嫁入江家,說不準對玉臻也是有幫助的。”一邊唸叨盤算,一邊道,“我這就回府,與玉臻說說,讓他把玉媚嫁給江傳良。”
大公主一臉慍怒,“你……那是你祖父盯上的事,你也敢插手?”
還是不是崔家的女兒,居然只知道為曹玉臻打算,完全忘了孃家,忘了她是姓崔的。
崔珊反駁道,“娘,你也見過玉媚的,對不對?人家可比瑤妹妹長得好看多了,我要是男子,也要玉媚不要瑤兒。”
大公主冷聲笑了起來,“本宮怎麼就生了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孽障來?”用手點鑿了一番,將頭扭向一邊,“玉臻不過是正七品的小官,玉媚還是庶出,就憑這點也配與江家結親?”
為什麼江家兒郎不納妾,如若可以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