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在開刀前就掛掉,我一定跟你沒完沒了!”
樊散東費力地喘息著,已沒多餘的力氣推開她的手,但他的眼神仍清明地瞪著她,像是突然發覺了水戀夜逼他喝“魅戀”的其正用意。呵,那女人真是多此一舉,想看他是否會將夏當成藥品嗎?在這同時,他也發覺了夏一直逃避閃躲的事實,為此,他不由自主地微微勾起嘴角。“
“還有辦法笑!”聶夏萌快急瘋了,她明白自己的血並不會對他有多大的幫助,但是他居然還拒喝,“樊
散東,我不准你死,聽到了沒有?“
“並不是……”樊散東綬緩地挪動著如死灰般的唇,她的手幾乎貼得讓他不能說話,但是如此重要的時刻不說,等到夏退回她的殼裡就沒機會說了。他緊握住她的手,用力讓她明白他的真心,“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希望你這樣……犧牲自己……”
聶夏萌身軀猛烈地震顫著,瞅著他溫柔的眼神,淚水全停留在她的頰上。
為什麼……他在發病的同時,會說出和拖把頭七年前處於相同狀態下對她說出的話?
第十章
“聶夏萌!你把病人帶出去打架嗎?”邱醫師熟練地檢查過樊散東的身軀,氣呼呼地瞪了滿臉淚痕的聶夏萌一眼,然後囑咐身邊忙碌的醫護人員,“該死,這種情況不能再拖了,馬上轉入手術房,他需要緊急手術。”
醫務人員飛速地動了起來,沒一會兒工夫就將樊散東推進了手術室。
邱醫師瞄著一直跟在樊散東床邊移動的聶夏萌,冷冷地睨著她,“你也進來。”
聶夏萌愣愣地回望著他,盈眶的淚水斑駁地落下,
“我?”
“沒錯,就是你,給我去換衣服!好歹你也是個實習醫師,杵在那裡當個死人幹什麼?把你的眼淚擦掉進來,記住你該盡的醫師本分!”邱醫師簡直被他的不肖學生給氣瘋了,自己情況良好的病人像發了狂似地跑出醫院,然後被她扛了回來需要緊急手術,她還哭得像個三歲小孩,完全忘了身為一個醫師最重要的就是冷靜。
“我不能……”聶夏萌微微地搖著頭,臉色蒼白得像張白紙,她怎麼能冷眼看著樊在她面前動手術?她怎麼能把樊當成普通的病患看待?
“什麼叫‘不能’?別忘了你是醫師!”邱醫師火大地將她拉進手術準備室,用力之大幾乎讓聶夏萌跌在地上,“進來!”
聶夏萌猛力地搖著頭,隔著玻璃瞅著樊散東被平放在手術檯上的軀體,所有的恐懼在她心頭蒙上巨大的陰影,她仍無法忘掉拖把頭就是死在手術檯上,如今樊也躺在那裡,寧靜的就像拖把頭從手術室推出來的時候一樣。
她雙腿發軟地跪在地上,“不要!我真的不能……”無論她再怎麼否認她不可能同時愛著兩個人,她都找不出可以逃脫的藉口了,她的確沒有忘了拖把頭,但是她也無法忍受另一個所愛的人因為相同的病症死去。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邱醫師厭憎地丟下一句話,轉身進入準備室。
聶夏萌淚痕交錯地望著她的老教授對她露出失望的表情,但她卻沒有辦法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專心想著 她應盡醫師的本分。如果在手術中發生了意外該怎麼辦?明眼人誰都看得出來樊的情況很嚴重,又是在臨時的發病時緊急手術,沒有調適好的情況下手術成功的機會是微乎其微,沒有醫師會對這種臨時動的大手術有任何的把握。
樊會死在手術檯上嗎?就如當初拖把頭不曾跟她告別時相同?聶夏萌顫巍巍地擦掉臉上的淚水,卻停不下喉中的哽咽。她能進去嗎?七年前她始終恨著自己不能在最後一刻陪在拖把頭的身邊,七年後她有權可以進入手術室,然而她卻怯懦了,因她最終還是沒有辦法接受會失去重要的人,而她從來沒有克服過那份恐懼,依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