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鴻門宴嗎?”
淼愕然的看著他,心中的確犯了嘀咕,她天性豁達,不在意的笑笑:“人正不怕影子歪,不做虧心事,我怕什麼!我想她就是想和我聊聊天,沒事的。如果你不放心,你可以跟來啊,你不是奉命保護我的嗎?”她繞過他笑嘻嘻的走出府衙,朝半里香走去。
李宜德輕嘆,還是轉身追了上去。
淼信步走在大街上,她本就是慢性子,東看看西瞅瞅的逛著。李宜德亦步亦趨的跟在她的身後,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淼隨意打量著街邊的攤販,臉上依然是招牌的笑容,眼睛卻透著淡淡的憂愁。她狀似自言自語道:“我聽少爺說是你救了他,我真的非常感激你。他雖然不說,可是那麼多的傷痕,他一定傷得非常重吧。他的心結應該已經解開了吧,他放下了以前的怨恨,又變回了至仁至孝的張苒,他可以扔掉包袱重新生活,我真的很開心。他現在應該已經和杜鵑在一起了吧,我衷心祝福他們。”
李宜德粗獷的臉上青筋直跳,他攥緊拳頭憋著火,悶聲悶氣的道:“姑娘已經是臨淄王的人了,還想著別人做什麼?”
淼臉色刷白,穩了穩腳步,苦笑:“我跟他朝夕相處了兩年,那兩年的時間裡我的生活中除了他還是他,每天一睜開眼睛就會想到他,這已經成了我的習慣,改是改不了。多年的情意,我對他是真的關心,我想他高興,我想要他幸福。一直到後來,我只盼望他能平安,安樂的度過餘生。我很感謝你救了他,完成我最後的願望。你不僅是他的恩人,你也是我的恩人。”
李宜德面色古怪的望著她,卻見她依然淺笑盈盈的走著,他不知該說些什麼。半里香近在眼前,她卻突然停下,站在半里香門口,仰望著二樓靠窗的位置。他順著她的視線望去,趙灼華巧笑倩兮的扶著欄杆看著他們。
小二笑著迎了出來,衝著淼點頭哈腰。“楊姑娘,趙姑娘已經在上面恭候多時了。小的這就給您帶路。”
淼溫和的衝他笑笑,心裡莫名的不安,她不經意的回頭看看李宜德,見他緊跟著她安心了許多,跟著小二慢慢走上樓梯。一上樓梯,就見灼華站在欄杆旁靜靜的望著她,二樓竟一個人客人也沒有。
灼華瞟了她身後的李宜德一眼,輕柔的道:“我能和你單獨談談嗎?”
淼看著柔弱的灼華,扭頭示意他下樓。李宜德遲疑了片刻,見她如此堅決,只能點頭下樓。“我就在下面,有事叫我。”
灼華溫婉的笑著揚了揚手,指了指欄杆旁的桌子,桌上早已擺滿佳餚和美酒。淼輕步走來,坐在她的對面,看著滿桌的酒食竟毫無食慾。她愣愣的看著豔若桃花的灼華,竟不知以什麼話題開始。
灼華落落大方的給她斟酒,笑道:“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吧,初次見面就在這半里香。當時看你把掌櫃的氣得夠嗆,真的很欣賞你的爽直。你不知道掌櫃的仗著有知州撐腰,欺行霸市威風的不得了。你倒是替臨淄王爺立了個下馬威,把他給鎮住了。”
平素滔滔不絕的淼竟沉默不語,她知道這樣的開場白必定帶著某種目的或是陰謀,她不敢去想,只是盯著她。
灼華似是開啟了話匣子,蹙眉回憶:“這裡是我初次登臺的地方,父親是樂工,我自然擺脫不了樂伎的命運。可是我不想做一個默默無名的樂者,我要讓所有人都欣賞我的歌舞,而我的確做到了。有些富家公子為了請我為他們的宴會獻藝,踏破了半里香的門檻;有的更為能見我一面而大打出手。可我知道他們只是看上了我的容貌身段,他們並不是真正喜歡我的人。久而久之,我就恃才傲物起來。我厭煩了這樣重複的生活,可又不想隨便找個人嫁了,就在我為自己迷惘的時候。他出現了,他是那樣的風采翩然,談吐優雅,卻時時處處透著貴族風範。他精通音律,他聽得懂我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