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聲音,只是與他平時溫潤斯文的聲音不同,透著陰絕狠辣,讓室內的氣息更加寒冷!
“哼,一開始不知是誰想要利用她做我們的替死鬼,發現她與吐谷渾關係緊密,識得武玄霜和李希敏,便想借她打擊武氏。為了讓她為你所用,你不惜毀了她,這一切可都是你做的,怎麼一轉眼就變了個人似的?難道你真的對她動了情?你這絕情絕義的人,心中還容的下別人嗎?”蘭若冷哼一聲,斜睨著他冷笑。
爽怡越聽越驚,用手緊緊按住嘴唇,才不至於驚叫出聲。她摒去所有氣息,潛進禪房,透過重重帷幕看到那如明月般清爽溫潤的薛崇簡,此時渾身透著逼人的冷漠。
“你不用激我,當初你不也看上她的資質,想要拉攏她!結果讓她破了你的魂術,害你元氣大傷,才轉而收了她人。如今呢,你不過是隻喪家之犬,被她牽著鼻子走,投鼠忌器。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放那個蠢貨的原因嗎,你想讓她幫你除去你的眼中釘,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就認命吧!”薛崇簡清亮的眼中不帶一絲情感,微眯著瞪著蘭若。
蘭若被他氣得啞口無言,瞪著他許久才道:“彼此彼此,既然都想保她,你我就不是敵人,收起你的敵意,我們該一同對敵才是!”說著輕輕瞄了天志一眼,衝著薛崇簡甜甜一笑。
薛崇簡凝眸沉思,徐徐望向依然靜默的天志。天志眼眸幽深無際,蒼白的手伸出袖口,緩緩接住飄落的雪花,一片一片堆疊在他的手心,長久不化。他突然攥拳,將手中的雪攥成一團,丟在院中的青竹上,青竹晃了晃,抖落一身的白雪。
“為了一個女人,竟讓你們兩個都忘了初衷,攪得我們內訌,我真該早早除了她才是。”天志一貫的輕聲細語,可輕柔的嗓音卻透著森森的寒意,讓人毛骨悚然。
爽怡禁不住渾身顫抖,不敢相信窗前那翩然若仙的人竟會說出如此決絕的話,想起當日她們被那野人折磨的情景,竟會是他一手策劃,為什麼會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她想不通,只覺得害怕,只覺得從她們來的那天起,她們所經歷的一切就是他一手安排的,他的詢問,他的阻攔,他的一切都似乎都指引著她們一步步走進一個個圈套。她看著敏一次次陷入危機,他只是旁觀,難道這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劃?爽怡不敢再聽下去,輕輕的退了出去。
天志默然回頭,望著重重帷幕後的廂房愣神——
雪中的隆慶坊如蒙上一層薄紗般若隱若現,如在風雪中飄搖——
淼突然止住腳步,胸腔中的勇氣頓時消失殆盡,愣愣的站在坊門前進不得退不得。那日她走的絕然,就是因為忘不了張苒,捨不得李隆基,兩相為難下她只能選擇逃避。當日生死關頭,她腦中閃現的竟是他的臉,這讓她紛亂的心更加混亂,這麼多年的朝夕相處,他早就固執的紮在自己心裡了。說不定在初見他時,他的意氣風發就烙在她的心底了,只是她心疼張苒,硬將這份心意壓了下去。其實,他們倆才真正的意氣相投的!以前不敢承認,怕他的身份,怕他的日後的顯赫,怕他的後宮三千佳麗,更怕他從興盛到衰敗。可不知不覺,她竟陪著他一步步走過了最為艱難的歲月,此時是他積蓄實力的時刻,她是不是該在他的身邊幫助他呢?當日摔碎的玉環該怎麼辦?他又會如何看她呢?
雪越下越大,飄落在她的頭頂、肩頭,沒一會兒,她便猶如一個雪人一般矗立在坊門前。
突然,坊門大開,一個身影衝了出來,一把將她拽進懷裡,密密實實的包裹好。
淼有些呆愣、有些僵硬,抬不起頭,卻聞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氣味,鼻頭一酸、眼眶一紅,撲進他的懷中哭了起來。
李隆基僅著單衣抱著她,胸口溫熱的液體浸透了他的衣襟,他心中一暖,將懷中哭泣的人摟得更緊,拍著她的頭笑道:“傻丫頭,真是一個傻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