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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高興地鞠了一躬,得令回去了。

我起身穿過後園來到馬廄,天氣十分陰冷,風特別大,吹在臉上如刀割般生疼。馬廄那裡很冷清,我的馬是待遇最好的,被安排在最裡面的角落安靜地嚼著馬料,其他拉貨的馬都擠在一間窄窄的料棚下,互相打著響鼻。馬廄邊上有間小屋子,餵馬的夥計在那裡住。我敲了敲門,推開門,裡面倒還收拾得乾淨,只有一個馬童坐在火炕的下首,嗚嗚地吹簫。

他看到我,先是一愣,馬上跳下地來要給我磕頭,我連忙攔住他說:“不必鬧這些虛禮,你多大了?”

“小的15!”他憨笑,露出一口白牙。

“他們說會吹簫的馬童就是你?你叫什麼名字?”

“這裡的夥計就小的一個人會吹簫!”他驕傲地說,但很快又搖搖頭,“我沒名字……”

連名字都沒有?我心裡升起一陣憐憫,笑笑說:“我過生辰那天夜裡,你吹得很好聽,可否將那首曲子再吹一遍來給我聽聽?”我說著坐在火坑的邊稜上,靜靜地看著他。

不料他卻露出一絲難色,猶豫了半天說:“不瞞主子說,您過生辰那天小的被倫管家放假回家看生病的老母親了,並未在夜裡吹簫!”

嗯?這麼說是明月那丫頭搞錯了?我看看眼前這馬童手裡的簫,再想想剛才他吹出的曲子,卻是並不如那夜裡聽到地清揚悠遠,我驟然又想起在濛濛夜色中看到的白鶴。或飛或伏的影子,悵然若失。

“殿下,殿下。您金枝玉葉,到這馬廄來。可別髒汙了裙子。您有什麼吩咐,叫小地去做!”這馬童十分乖巧,很聽話的立在地上等我命令。

“不,沒什麼事情!”我披緊外衣,推門出去。一陣寒風撲面而來,在我地那匹棗紅馬待著的地方,下面的泥土混著馬糞,都有新翻過的痕跡,上面隨意撒了些草料。我怔怔地看著那裡,那馬童跟上來小聲說:“主子您在想那十幾口大箱子吶?就埋在那裡,沒人動過!”

我猛地轉身,去看他稚氣的臉,心裡咣噹一下就像被一道閃電劈中一般mailto:。1@6@K@

1@6@K@。“你看到了什麼?”

“殿下莫驚!”他臉上變了色,“小地該死,那日小的假滿回來已經深夜了。遠遠看著黑燈瞎火的,走近一瞧才知道馬棚裡的夥計都放假出去吃酒了。小的走了一天路實在乏。也沒點燈倒頭便睡,可睡到半夜就聽見外面有響動。起來偷偷一看才知道那麼一些子黑衣人往那下面藏了東西。小的怕丟性命,一聲都沒吭,但是該看的都看見了!”

我打量著他瘦小的身影,穿得很單薄,一點都不像15歲的孩子,站在冷風中瑟瑟發抖,可是臉上沒有一絲懼色。他是在無聲地與我談判。

“你看到了什麼?”

“兵器!”

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偌大地風中,就我與他倆人,一主一僕,一尊一卑,卻讓我感覺到害怕。稍一差池,我就會被這個孩子出賣,整個趙初帝國的計劃就會毀在一個馬童手裡。

“你要什麼?”我簡短地問,他既然怕丟性命,又怎麼會對我說出來,他既然要置我於死地,應該去報官的,可他沒有,就說明他有想交換地東西。

“我要功名!”

我皺起眉頭,眯起眼睛,再一次仔細打量他,他面色青白,嘴唇凍得發黑,眼神中卻有與他年齡不符的倔強和狂熱。“你要功名就應該去參軍,滄海帝國文取閥士,但武取功名,你出身貧寒,完全可以以一腔熱血投身軍伍,可是我能給你什麼?”

不料他卻露出猙獰地笑容,彷彿吃了一顆沾滿鮮血地葡萄,呸地一口唾沫吐在地上,直起頭來對我說:“蝶公主有所不知,我出身本不貧賤,可我祖父輩被冤枉犯了事,按照律法,後代終身為奴,不得考取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