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嶽紫蘭欲言又止。
乾隆回頭溫存一笑,摸出一些金銀錁子塞進嶽紫蘭手裡:“拿著——別說‘不’。紫蘭,你知道麼,我的長女也和你一般大。她是個很溫柔知禮的女孩兒——也和你一樣。……紫蘭,這是我給你的嫁妝錢,沒別的意思,我把你當女兒看待,懂嗎?……懂就拿著,收好了。將來尋個好人家。……”關係交割清楚了,他感到自己手心裡嶽紫蘭的小手冰涼而顫抖,覺得自己心尖上也有些發苦,撒開手柔聲道:“早點去睡吧。這些日子要叫你生受了。”
嶽紫蘭握著一大把金銀錁子,咬著嘴唇不讓自己放聲,深深一屈膝退了出去,奔到她以為沒人聽到的地方,放聲大哭。
作者有話要說: (1)大比:限定期限破案或捉兇。
(2)爛衫:生員(秀才)穿的衣衫。
(3)到妓_院借宿的委婉說法。
☆、豈容長袖揮五絃(小修)
“蘭伢兒!”廚房裡,嶽朱氏看著女兒刻意掩飾的紅腫的雙眼,心裡不由酸楚發痛,見嶽耀祖不在,輕聲道,“你爹也是!一點都不懂你的心事!給長四爺做小,不強過給丁舉人家做小?我瞧他長得也好,身份地位怕也不低,對你又是溫柔小意兒的,會疼人的樣子!”
“娘!……”小門戶家的嬌女也使小性兒,跺跺腳又扭扭腰。
“這伢兒,還不好意思!”
“你又滿嘴胡唚!”嶽耀祖進門,恰好聽見這句,不由惱怒地發作了老婆一句。嶽朱氏不服氣道:“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上回說怕招惹了衙門裡的人,從此要疏遠著恩人一些,今兒怎麼又把人帶回家了?要怕事,你早該遠遠地離了他們才是!”
嶽耀祖低聲怒道:“你給我聲音放低點!仔細人家聽了去!我自然不想蘭伢兒跟人家去遭罪!那回派了混混兒攔著我們打,就明說了不許沾惹長四爺家,我們就這麼獨生的一個女兒,何苦來哉?!只是今日,我在縣衙看了徐太爺審案子,寶慶那賊子,愣要往長四爺身上栽贓。皇天菩薩!栽得可是殺人抵命的大罪過!要是任著恩人被這幫賊子逼死,我沒了以後都沒臉見閻君老爺!”
嶽紫蘭道:“你們吵什麼!人家長四爺說了,對我不過是……不過是……”她連說兩遍,畢竟心裡氣苦,哽咽了一會兒方道:“我們不要剃頭挑子一頭熱了,人家哪隻眼睛瞧得上我?安安分分罷!”說罷,扭轉身走了,走了兩步又迴轉身來,把一把金銀錁子放在桌上:“收好。長四爺賞給的。”
嶽耀祖夫婦唬了一跳,嶽朱氏拿起一個金錁子看看,又在牙上咬了一回:“皇天菩薩!是赤金的!”嶽紫蘭微顯落寞地瞥了一眼,轉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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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用過早飯,鄂岱悄悄過來回稟:“主子爺,早上縣衙裡安插的人報來的,要把趙明海轉到府衙的監獄去。”
乾隆凝了凝神,看看旁邊無人在聽,輕聲道:“趙明海是武舉身份,又是在直隸入的闈,就算知府要動用公事開革舉人,也得先報到省裡,再報到部裡,等回覆下來才好越省革斥。怎麼?”
“動公事倒不必怕了!”
乾隆明白鄂岱的意思,眉毛不由皺了起來,眯著眼睛想了一會兒,立起眉道:“他敢!”鄂岱不敢言聲,在旁垂手應了一聲“是”,當然乾隆心裡明白,若是範崇錫私下裡下毒手,自己一時鞭長莫及,萬一害了趙明海就難補救了。這麼一念,不由有點坐立難安。
“要不,奴才到府衙獄裡探視趙明海?”
“探視自然要探視。不過……”乾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