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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臉上,立刻勃然大怒,“嘿”一聲抽出刀來。冰兒正想去攔,那方面青年已搶上一步攔住:“你們已經殺了她家兩口人了,還想再多一條人命麼?!”“不打緊。”那戈什哈笑道,“反正莊小倩那死丫頭不聽話忤了範爺,已經打破了相送不上去了,料想也起不了什麼大浪頭了。爺才不怕呢。”

“我的女兒!我跟你拼了!”莊氏漲紅了臉要撲上去,戈什哈眉一立,刀一橫,方面青年忙拉住莊氏,示意她冷靜。戈什哈說道:“怎麼,你還真當爺不敢辦了你?”

“你有沒有王法?!”方面青年吼道。

“王法?嘿嘿……”戈什哈嬉笑道,“天下是我們滿人打下來的,自然咱們滿人就是王法!”

那青年恨得咬牙切齒:“你們滿人!……進關就是揚州十日,嘉定三屠,今天又想血濺揚州麼?告訴你:胡無百年運,你們滿人猖狂的時候就是那兔子尾巴——長不了了!”

“逆賊!”那戈什哈也氣得臉綠,“當著大街上,你也敢口出逆天狂言!血濺揚州,我先屠了你!”

“慢著!”乾隆怒聲道。同時,冰兒和趙明海都衝過去攔,生生地擱開了一刀。乾隆踱步上前,強壓心頭的怒火,反笑道:“在下也是滿人,卻日聽上諭要滿人從龍入關,自應克己勤勉,不得有凌虐漢人之事,卻不知兄臺從何有‘滿人就是王法’之語?”

“你也是滿人?”戈什哈一楞,見乾隆風姿儒雅,氣度非凡,一雙冷眸一錯不錯直盯自己,令人不敢逼視,心裡有些不快,但不好像剛才對待百姓一樣對待,笑著拱拱手,突然嘰裡哇啦冒出一段話來,在場的除了乾隆都成了聾子,冰兒道:“你嘰裡咕嚕是在唸經哪?”

乾隆擺手止住冰兒,用滿語答道:“在下姓鈕怙祿,名長春,鑲黃旗人。這裡是我的女兒和長隨。”鈕怙祿是太后的姓氏,長春則是雍正賜給乾隆的號。乾隆又道:“看你滿語十分流利,若入部當個筆帖式,升發定是極快,何苦在這裡給人當親兵,又為人不齒之事呢?”

戈什哈聽乾隆滿語說得比自己還流暢,又知鈕怙祿氏是滿洲大姓,雖然被責備得氣惱,也不得不放緩了顏色說:“原來是長四爺!失敬失敬!兄弟姓舒穆祿,名寶慶,在巡撫那爺那兒當差。您說當筆帖式好,那是您不知道當戈什哈的快活。”

乾隆暗暗冷笑了一聲,看看一旁怔住的莊氏、方臉青年等人,忙說:“寶爺賣長某一個面子:街頭口角,都只是一時使氣,何必兵刃相見?傳出去豈不是你巡撫衙門裡恃強凌弱、欺負百姓?其他不為,就為著你們那中丞的面子,還是算了吧!”

寶慶既駁不回乾隆的話,只好順水推舟賣這個面子,收了刀拱手笑道:“這幾個人口出狂言,辱罵朝廷命官,本是罪在不赦。不過既然長爺開了口,我怎好駁回?姑且饒他們一回。——你們幾個記著,下次再叫我看見,這麼便宜可不能夠了!”隨即一揮手,帶著一隊人走了。

店裡眾人都舒了一口氣,那中年婦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前來拜謝了,乾隆道:“你有什麼困難要我幫助的只管說。”莊氏卻推辭道:“沒什麼。賤民小事,不敢動勞官人。”說罷拉起孩子走了。乾隆知道是因為自己是旗人,卻不好說什麼。那方面青年也來拜謝:“長四爺,在下陳得貴在此謝過了。”說罷也想走。乾隆卻叫住他,似笑不笑地問:“請教,什麼叫‘胡無百年運’?為什麼說‘滿人的時候不長了’?”

陳得貴打量了乾隆一眼,似乎是斟酌了一會兒,才道:“‘胡無百年運’是明太祖說的,不過如今天下昇平,聖主英察,小子不過如長四爺所說,一時使氣,不合嘴裡胡唚的。不過‘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卻是不假,唐太宗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就是這個道理。我們這裡算是富庶地方,只是耗羨盤剝也重,其他還可以忍耐,若是滿漢不諧,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