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微微動動,無色的小嘴蠕了一下。
“弘昱!”
大眼慢慢的睜開,茫然無神的尋找。
“弘昱,我在這裡。”
終於找到她了,直直的看著她,越來越清澈。
烙烙斗大的淚珠兒爭先恐後地掉落在他臉上,“弘昱!弘昱!你醒了!”
大眼睛好慢好慢的眨了一下,那張失了唇色的櫻桃小嘴兒微微蠕動,好久才又辛苦的發出聲音,“我,不許。”
第四十章 恢復
“怎麼樣了?”一群人焦急的問。
“恭喜了,四少爺暫時沒有什麼大礙,但至少五個月內,不能出房間,儘量不下床,絕對不能著涼,不能見風,還有飲食忌油膩,忌腥辣,忌燙,忌冷,忌鹹,忌酸,忌……”
烙烙越聽疑惑,星眸眨眨問,“石長老,你確定弘昱是要養傷,而不是要坐月子?”
有人噗呲地笑出來。 床上的人乾脆不滿的把眼閉上。
石長老一本正經的道,“老夫絕對不是說笑,四少爺身上的彈丸有不少,同時嚴重的傷到了幾處內腑,能撿回一條命已是大大的奇蹟了。他身體極其虛弱,要很長時間的調理,慢慢的恢復,禁忌當然很多。而且四少爺性命是保住了,胃腑怕將來也會落下病根,如果不細心照料,哪怕一次輕微的傷寒都有可能釀成大病,到時候後悔就來不及了。”
一句話,弘昱雖然醒了,但是還是一個很容意隔屁的人。
烙烙點頭,“原來如此啊,我還以為你因為我差點掐死你,故意報復玩我呢。”
石長老心虛的拿眼皮把眼珠子遮住,是有那麼一點點,不過病人確實是要多多小心嘛。
滿兒揮揮手,“好了,好了,沒事了,老爺子我們今天去珍珠崖逛逛吧。”兒子不會死,她就放心了,其他的反正有一個萬能媳婦嘛,她夢昧以求天天單獨和允祿在一起的願望終於實現了,要把多年積壓的遺憾好好撈回本啊。
其他的人也跟著出去了,沒事了,沒事了,回去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反正弘昱眼裡只有烙烙,他們在這裡不過是無辜的靶子,等著他不時用冷冷的眼神掃射一把血滴子過來,暗示他們隨便在哪裡吃飽喝足睡覺打屁,就是不要到這裡來打擾他可以窩在老婆懷裡享受溫馨寧靜的二人時光。
阿貓阿哥通通走光,終於安靜了。烙烙舒口氣,坐到桌子邊開始用勺子攪動滾燙的菜粥,不能太冷,不能太燙。
床上的人想要抱抱老婆於是打算一躍而起,沒想到只能把頭抬高到離枕頭兩指高的距離。
皺眉,又抬,這次只有一指高了,而且他累得半死。
再抬,很好,居然完全不能動了。的
他巨怒,用盡吃奶的力氣,把拳頭死死握緊,想要拼力一抬。
然後因為今天消耗了“過多”的體力,頭一歪,快速的夢周公去了。
烙烙攪好粥,回身坐在床頭。也,這麼快就睡著啦?
趴下俯看著弘昱,他眉毛不滿的皺著,象是和誰在嘔氣似的。低頭吻吻他的額頭,把眉毛扶平。小嘴顏色很淡很淡,蘋果蛋蛋早沒有了,只突出分明的稜角,深深凹限的眼眶,睫毛軟散無力的覆著,挺直可愛的鼻頭只是鼻尖尖了。
烙烙眼中滴下酸楚楚的淚,沒有完好的電腦護腕;她什麼都不是,“要怎樣,我才能好好的保護得了你呢?”
公元1756年3月 乾隆二十二年
春日山間小道上,鳥語花香,幾輛馬車以蝸牛的速度慢慢的“爬”著。
“四哥,你是大男人怎麼來坐馬車,出去騎馬吧,馬車有你很擠的說。”弘明不滿的,害他都沒機會讓四嫂抱抱。
弘昱將烙烙抱著,下巴隔在她肩頭打盹,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