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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回法國去,我爸媽還挺喜歡你的,你和他們過去。”說完,他決絕的從休息室的另一個門出去,臨走還把門關的震天響。

喬夕顏看著這一切,數不清心裡是什麼感受。走廊裡時不時有幾個來往的人,各式各樣的聲音將薛靈泉竭力控制的嗚咽聲蓋了過去。喬夕顏的手握在門把上,握得很緊,瘦削的指節都發白了卻仍沒有放開。

這個城市很繁華,隨隨便便就可以淹沒一個人。薛靈泉終究只成為齊文修的過去式,在這場婚姻的戰爭裡,她從來沒有勝利過。

喬夕顏推開門,輕輕的走了進去。薛靈泉沒有抬頭,抱著手臂哭得幾乎停不下來。喬夕顏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可以說什麼。

她腦海裡突然就出現了十幾年前的那一天,喬夕顏十六歲那一年。她放學回家,推開門,空曠安靜的家裡不同尋常的死寂。她一直覺得這個所謂的家就像一座空墳,而媽媽,就是住在裡面的活死人。可即使是如此,她也不能失去媽媽,那是她活著唯一的信念和希望。她慌張的推開每一個門,找尋著她存在感很低的媽媽。

最後她是在廁所找到了她。那時媽媽已經整個人倒在血泊中昏迷不醒。

她無助極了,用最大的力氣把媽媽抱了出來,她滿身都是媽媽身上流的血,她不知道這些血來自哪裡,只是彷彿流不完似的,一直汨汨的淌著。她手足無措的打給薛靈泉。那一刻,她除了哭,什麼都不會。

是薛靈泉攔車送她們去醫院,是薛靈泉拿出自己的壓歲錢墊付了醫藥費。媽媽摔了一跤,流產了,大出血,再送晚一些也許人就沒了。聽到醫生說這些話的時候,喬夕顏全身都在顫抖。她怕極了,怕媽媽會離開她,怕這個世界上只剩她一個人。

她是個孤單到了極點的孩子。

那一刻,是薛靈泉抱住了她,即使當時她滿身都是血汙。對當時的喬夕顏來說,薛靈泉就像冰天雪地裡的一團火,又像茫茫無際大海中的一盞燈塔,是她最無助的時候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眼下,她無法形容看到薛靈泉這麼無助的哭泣,心裡是什麼感受。這一刻,薛靈泉不是小三,不是她最鄙夷的人種,不是曾經為了愛情放棄她們友誼的人。她只是個喬夕顏一樣,缺愛又孤獨無依的小女孩。她只想張開臂膀保護這個曾經帶給她溫暖的女孩。

這是她唯一能給她的報答。

她伸手一把抓在薛靈泉的手臂上,強行將她拽了起來。她拉著薛靈泉往外走,薛靈泉羞恥的捂著臉,一步都不肯動。

“喬喬,別,別再去丟人了,我已經夠丟人了。”

喬夕顏不管不顧,只是憤慨的抓著她,一步一步往外走,“就算丟人,也要把話說清楚。”

她拽著薛靈泉進了宴會廳,宴會已經正式開始,她們身邊來往的都是衣香鬢影的高貴人種,臉上都帶著禮貌謙和的笑意,卻又是那般高傲疏離的表情。

宴會廳的正中是一條長長的餐桌,上面蓋著白色的桌布,精緻的食物和馥郁的鮮花,彷彿童話裡的場景。現場光芒璀璨,每個人身上都彷彿蹭了一點光,走到哪都閃爍溢彩。

齊文修站在舞臺下面,他身旁是堆得很高的香檳塔,隔著精緻的玻璃杯塔,他的身影變得很扭曲,和他的人格一樣,讓人鄙夷。他身邊還有一道她很熟悉的儷影——陳漫。

整個晚上,齊文修帶著精緻的冷美人陳漫滿場飛,諂媚和討好的姿態是那麼明顯。彷彿她才是這個宴會的女主人。

喬夕顏冷冷的笑了,是緣分嗎?註定這個女人要和她的生活糾纏不清,不是她就是她的朋友。

喬夕顏緊緊的抓著薛靈泉的手臂,薛靈泉像個毫無生氣的鬼魂,已經完全安靜下來,呆滯的看著遠遠的,陌生的齊文修。喬夕顏隨手拿起旁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