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他安排個有實權的地位?
為這“有實權”三個字,韓越簡直暴躁不已,幾次回家去跟他媽瞪眼睛拍桌子。要知道他在軍隊混到“有實權”這個地位可是足足花了十年,而且是第一線上出生入死的十年,中間充斥了多少血汗簡直一言難盡。現在司令夫人輕飄飄一句話,就要把韓強安排到又有地位又有實權的位置上去,談何容易啊?
因此韓越這段時間以來心情極度惡劣,就像個點著火的炮仗,隨時都可能爆發。
他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男人在外邊的事情,絕對不能帶回家來跟女人抱怨,所以這段時間在家一直陰沉個臉,最多站在視窗一根根抽菸。幸虧楚慈這段時間比平常還寡言少語,有時一整天都不說一句話,家裡安安靜靜鴉雀不聞,完全杜絕了韓越找碴發火的可能。
韓強的前途問題終於在忙活一個月之後得到了解決,司令夫人和韓越各退一步,透過幾個過硬的鐵關係,給韓強安排到了一個比較緊要的二線位置上。雖然司令夫人還有微許的不滿,但是想想大兒子確實幹事不靠譜,也只能嘆口氣認了。
韓越好不容易結束一項大任務,情緒頓時緩和了很多。當天他特地問部隊下屬大酒店要了兩大盤肥嫩的螃蟹全蛋面,碼得整整齊齊的一盒片皮烤鴨,兩條五斤重的肥大的黑魚,又要了幾顆黑松露帶回家去配菜。路過菜市場的時候他甚至停車買了幾顆菜心,打算回家讓楚慈清炒一下。
楚慈做複雜的不在行,但是小炒很得勁。再說一桌子雞鴨海鮮太膩味,也該有一碟子素菜開開胃。
回家後韓越先打電話給楚慈叫他早點回來,然後去廚房把菜加工一下,黑魚剖開煲上,菜心洗洗乾淨,切好待炒。
忙活完差不多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早過了平時楚慈下班的時間。韓越打他手機,打了好幾次才接通,聽著那邊聲音還挺喧雜,好像是在大馬路上。
“我車壞了。”楚慈平淡的說,“堵在三環上了。”
“我他孃的叫你開那輛大奔,誰叫你不聽的?整天開那破車我就知道早晚要壞!”韓越一時脾氣沒控制住,聲音高起來,“你人在哪兒呢?”
“……成旭蓉那個酒店附近。”
韓越皺起眉:“那不是你回家的路啊,你上哪兒逛去了?”
手機那邊沉默半晌,緊接著楚慈一言不發,直接把電話掛了。
事實上楚慈一貫反感韓越盤問他上哪去了,幹什麼去了,什麼時候回家。但是他越反感,韓越就越要問,恨不得把他每天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都一一調查清楚才好。
他這電話一掛,韓越當場就炸毛了,心說難道他下班不回家在外邊跟誰胡混不成,難道單位裡新來什麼年輕漂亮女孩子了,難道又跟什麼不三不四的同事跑出去聚餐……
韓越這人本來就有極強的領地意識,對楚慈的獨佔欲又極其旺盛,一路上簡直把後槽牙都咬碎了,心裡一遍遍唸叨著老子這次把他抓回來就鎖家裡,他孃的一把鐵鏈子鎖個天昏地暗,再放他出去亂跑老子就跟他姓……
不得不說韓越身上有種野獸般敏銳的直覺,楚慈只大概跟他說了下地址,沒過十分鐘他就準確的找到了楚慈的位置。
那輛白色二手本田停在人行道邊上,開了後箱門和發動機蓋,楚慈和另一個男人站在車門邊上等著。韓越遠遠望去是個男的,火氣稍微降下去那麼一點——畢竟他知道楚慈對男人是不感興趣的,男人的威脅比女人要小得多。
他把吉普開過去一剎,跳下車來問:“怎麼回事啊你?”
“韓、韓二少!”楚慈身邊那個男的差點咬著舌頭,臉上頓時笑開了一朵花:“喲,您怎麼來了?”
“……這不是劉總嘛。”韓越認出那個男的是楚慈他們單位領導,也就是上次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