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心微微生出了汗意,溼溼的,看著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已經不是當初的他,她猜不透他方才的那句話是真是假,只是隱約可以確定,他終究還是恨她的。
看著她的臉色逐漸由蒼白轉為酡紅,他仍舊只是低笑:“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再一次放你走?”
從來沒有想過酒醉竟是這樣的後果——當月牙兒在一陣頭痛欲裂中醒來之後,面對著的便是陌生的房間和陌生的侍女巧兒。
房間是自外面鎖上的,巧兒是個啞巴。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被軟禁了,靜下心來,卻並不是不害怕的。
她不能被關在這裡,尤其是不知道他要將自己關多久。
在日復一日之中,月牙兒心裡的憂慮,終究越來越濃。
若早知如此,她必定不會回來這裡。原本便已經熬過了那麼多年,還有什麼是撐不下去的?
在這種令人窒息的環境中煎熬五日過後,她終於聽到了門口傳來的說話聲:“十二爺。”
“開門。”他沉靜寡淡的聲音,似乎不帶任何情緒。
沉重的鎖鏈聲響起來,片刻之後,他推門走了進來。
見到他,巧兒行了個禮,乖乖退了下去。
月牙兒臉色不是很好,卻還是笑了笑:“王爺,我可以走了嗎?”
正文 當時明月在(四)(修正)
“走?”他斜斜一個眼神投過來,嘴角似是勾起一絲鄙薄,“去哪裡?”
月牙兒並無多大反應,只淡淡笑道:“先前的踐行酒,是我失態了,多謝王爺收留這幾日,我也應該告辭了。”
十二緩緩朝她走近了兩步,在她面前站定。
月牙兒終是剋制不住的低下頭,恍惚看著他腳下的那雙粉底烏靴。
他卻更近一步,將頭靠向她,同時,一隻手緩緩撫上了她柔軟的耳垂,語氣之中帶著薄薄的笑意:“若我說,要你留下來呢?”
這樣親暱的動作,實在不應該發生於他與她之間。
囤月牙兒微微抿了唇,退開一步。
然而腳步將將落定之時,他撫在她耳際的那隻手卻突然轉向,罩住她的後頸,旋即一用力,將她推向自己,在她驚詫之時,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某種似曾相識的氣息,剎那間鋪天蓋地。
月牙兒一僵,身子迅速冰涼下來,抬手緊緊扯住了他的袖口。
十二眉心一擰,緩緩鬆開了她,月牙兒幾乎立刻便轉過身,大口的吸氣,臉色較之先前更為蒼白。
見她的模樣,他卻突然再度湊近了她:“你怕我碰你?”
亨她手心之中又出了汗,轉頭看著他,許久之後,臉色方才微微好轉,搖了搖頭,笑道:“倒也不是。只是覺得,這樣不好。”
“那,若我說這樣沒什麼不好呢?”他勾起嘴角,微微低頭,再次輕輕印上了她的唇。
月牙兒緊繃著呼吸,感覺著他溫熱的氣息拂在自己臉上,身子卻再一次不合時宜的陷入冰涼之中。
所幸,他似乎是看見了她的臉色,霎時間意興闌珊,離開她的唇,轉身朝門口走去。
“王爺!”在他的身影將要消失的那一刻,月牙兒終於忍不住上前,想了想,還是道,“王爺,可否讓我回四哥那裡?”
他側著身子,半張臉背光向著她,卻只是冷魅一笑:“想見南宮?今日,倒是剛好。”
馬車之中,月牙兒坐在角落的位置,靜靜數著時間的流逝。
他的榮親王府離四哥的府邸,應該是不短的一段路。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馬車並沒有走太久,便停了下來,他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下車。”
月牙兒在撩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