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荀茂從鋪著竹蓆的床上坐起,燁虹劍斜靠在床頭一側。
這陣天災似乎還沒有結束,即使現在,竹蓆本身都是溫熱甚至發燙的,絲毫沒有帶來涼爽的意思。在如此情況下,他根本睡不著,越發懷念起現代世界的空調來。
荀茂索性穿好衣服,靠在窗邊吹吹風。
外面很黑,即使能看到天上的月亮發著清冷的光芒,與這熱到發燥的空氣形成強烈的對比。
“天災波及的範圍很大,之前那些兵家的人剛追殺完我和季遂平就匆忙離去,莫非就是看出什麼預兆,趕著去守好城?”
突然,荀茂聽見了銅鑼發出的響聲,雖然很輕,但他的確聽到了。
他推開房門,看見房主提著鑼,往外走去。
說著規矩是天黑敲鑼三聲不得出門,但自己先出去了?
荀茂感到有些奇怪,簡單收拾後,悄悄跟著在這提鑼的房主身後數丈遠。他的黑袍與這漆黑夜色融到一起,而透過那銅鑼的反光,也很容易跟準方位。
當前面的他停下腳步,荀茂看到,一共有五個提鑼人,比起白天儀式的人數要少。
他們簡單結成佇列,面朝同一個方向,輕輕敲起鑼,口中低語著荀茂聽不懂的調子。
順著他們的視線,荀茂看到一隻個頭比成年人還要高出些的奇異生物,渾身焦黑,卻又帶著點點火光。它的四足似牛,踏動時帶起細小的火星點子。
妖獸雙眼如炬,一副想要衝上前來的樣子,但又盯著傳來鑼聲的方向,在原地打著轉,沒有上前。
“由於天災而出現的妖獸?”
敲鑼聲還在繼續,但看妖獸擺動四蹄的樣子,荀茂並不覺得還能維持多久。天災帶來的高溫與燥熱似乎讓其更為暴躁,渾身火光漸盛。
夾雜著火焰舞動的聲音與物體燒焦的氣味,妖獸渾身的火光更亮,不再打轉,而是要往村內衝來。
幾個敲鑼人的神色也開始慌亂,勉強維持住動作與口中低語的配合。
荀茂本想召出木牌,但看到這妖獸身上的火光,生怕一不小心就燒燬了木牌,於是從背後拔出燁虹劍,在一旁觀察起狀況來。
荀茂猜測,敲鑼聲有驅逐此獸的作用,但似乎在這天災的影響下,快要頂不住了。
妖獸發出低吼聲,終究還是往前撲來,而幾個敲鑼人也戰戰兢兢,銅鑼的調子都混亂了起來。
眼看那渾身冒火的妖獸就要撲到幾人身前,卻身子一歪,向旁邊倒去。
荀茂剛剛用燁虹在左臂削下一塊肉來,擺到手捧的大千錄上。
這塊肉迅速活化,變為一枚尖錐刺向妖獸。
但一擊並沒有將其打退,反而激起妖獸的進攻慾望,朝荀茂撲來。
荀茂感受體內還存留的非罡,與木牌的煞氣結合後,再以劍引匯出來。這是他參照之前非罡強化木牌煞氣後,琢磨出的用法。
攜帶著紫黑色煞氣,燁虹本身也散發出鮮紅的光芒,在荀茂的全力揮動間,從側面劈向妖獸,從脖頸到後腿部,被劃開的焦黑面板下並沒有鮮血湧出,而是像熔鍊的金屬一樣,點點銀灰色的液體落下。
荀茂借勢轉過身,又是一劍刺下。
他可不會放過補刀的機會,趁這個東西還沒用出什麼奇怪能力,趕緊擊殺為好。
連砍幾劍,直到煞氣都快散盡,荀茂定睛檢視,這妖獸渾身流出銀色的金屬液體,緩緩倒了下來。
這是他才意識到,原來自己手裡的劍配合坐忘道的非罡,加上一點兵家煞氣能有這麼好的效果。
幾個敲鑼人相互對望,被驚地說不出話來。他們敲打半天都沒能趕走的邪祟,被這人幾下砍死了。
“多謝高人相助。”為首模樣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