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時日好不太平,邪祟附上人身的事情比以往多不少,真怪咯。”費羽提起籃子,捋著襖上的羽毛,把母雞屍體放到裡面和碎開的卵石,往外走的同時對少女說道,“這雞就是報酬了,不多要,畢竟最後幾下是這小子出的手。”
說完,他沒等父女二人再多答謝,渾身羽毛一震,幾步邁出門外消失不見。
留下荀茂在房間裡和父女二人面面相覷。
剛才他看出這費羽是真有些著急了,十情八苦裡明顯帶有忐忑,如果他的煞氣木牌沒有跟上,恐怕費羽要另外用些藏著的手段才行。
費羽這前腳一走,荀茂又感受到,非罡增加了許多,。想來之前費羽看過度牒,確實是把他當作一個被驅逐出軍營的兵家子弟,而這個假身份被人相信後,意味著他成功騙到了監天司的人,獲取的非罡要比之前哪一次都高不少。
當初羅盤二人組那裡拿到的度牒和弄來的煞氣確實有用得很,特別是結合上坐忘道的這套騙人法子。
“騙監天司的人能有這麼多非罡?倒是值得注意。難怪坐忘道都是騙局越做越大,對應的非罡明顯不一樣。”心中如此想著,荀茂記起,道詭遊戲裡坐忘道只要收集足夠的非罡,還能釋放專門的大陣法,召喚出司命。但具體的操作他沒有多少了解。
他在穿越後越發感覺,這個道詭世界裡的情況比曾經現實裡接觸的道詭遊戲要複雜多了,雖然大部分從道詭遊戲和小說裡知道的東西在這裡都得到了印證,但還有許多細節沒有探明。至少他從季遂平手裡拿到的那些宣紙,從沒有在道詭遊戲和小說電視劇的宣傳裡見到過。
“這位公子,也感謝你出手幫忙治好家父。”林家少女這時向荀茂感謝道,“小女子林菀,想到還沒請教公子名號,多有失禮。”
病床上少女的父親還很虛弱,但也點點頭。“我是林謖,有什麼想要的報酬,我們能做到的定不會吝嗇。”
荀茂打量了下少女,把浮在空中的木牌收回手裡,疊成一摞。“荀茂,只是有些小本事而已。”
“荀公子過謙了,都能協助高人救下我的命,又怎會是小本事呢。”
如果按尋常網文的劇情,他覺得就此可能與少女展開一段說不清的緣分。但這裡是道詭世界,先不說目前他在的四齊依然處於內戰之中,局面並不明朗。而且他的身份是個坐忘道,還要去襖景教的十字寺探尋情況,並且自己的目標是回到現實去。
在這裡糾纏過多並不是個好選擇。荀茂很清楚,道詭世界裡的尋常人命如同草芥,眼前少女的父親被邪祟附身後,就只能眼巴巴等著有神通的人來解決,這種情況比比皆是。如果遇到些狀況嚴重的天災,更是走投無路。
比如,此刻天上還掛著好幾個太陽,在打著圈子發光發熱。
因此面對少女誠摯的眼神,荀茂想了想,最後說道,“我要十兩黃金,另外,想問問這種宣紙你們有沒有見過?”
十兩黃金能支撐大半年的各種費用,正好補充一下所剩無幾的荷包,他的重點是打探季遂平的那種宣紙,而這種有錢人家的見識應該多些,可能更有頭緒。
少女接過宣紙,看著上面的墨痕,而他的父親則瞪大雙眼,張了張嘴,雖然聲音還很微弱。“酆都的……”
“您知道這種紙的由來麼?”荀茂的語氣依然平和,但心裡急切起來。
床上的林謖緩了緩,坐起身,先是讓女兒出門,又示意站在門邊的僕人給他帶些水來。
喝下一碗水後,房中只剩下專注傾聽的荀茂和靠在床上的林父。
“這與其說是紙,更像一種加工過的獸皮。”林謖說道,“以前去青丘辦事的時候,看高人占卜有使用過。說是得自酆都的神蹟。”
荀茂思考著聽到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