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地方寺裡的和尚說，要到四齊皇城邊的正德寺才有關於裝著先天一炁瓶子的訊息，荀茂暫且相信這話，他本來也要去四齊的王都，看看這內戰究竟怎麼回事。

從一萬和七條所說的話來看，這場內戰背後與坐忘道關聯很大，確認真假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去四齊的皇城確認。之後穿過四齊，到青丘打探那些宣紙的由來，暫且以這些安排為主。

而且荀茂相信，有不止他一個穿越者。

至少渠一貫那個心素也像是從現實世界穿越來的，不過他已經瘋瘋癲癲，問不出什麼資訊來。

尋找並接觸其他穿越者，或許其他人對返回現實也有獨到的情報。

此外，儘量確認李火旺目前的位置與動向情況，這也是件要事。

荀茂認為自己不能輕易接觸這位“主角”，很可能會引發混亂。

不過他自嘲地搖了搖頭，恐怕他穿越過來時，這個道詭世界就已亂上加亂了。

一個現實世界的人穿越到小說遊戲裡的虛構世界，怎麼想都太奇怪，而他已在這裡呆了幾個月。

荀茂把道詭遊戲的劇情再回憶了遍，又思考起道詭小說裡的情況，已知他穿越的時間節點要比李火旺到的早，但究竟早多少也不確定。他覺得，最好接觸的時機應該是李火旺遇到其他坐忘道前。只是以他現在的前進速度，未必趕得上。

道詭世界也不是什麼小地方，李火旺在哪裡都不知道。萬一荀茂遇見他的時候，對方是正對坐忘道恨之入骨的狀態，搞不好當場拔劍大千錄登階一套過來。

保險起見，荀茂還是準備多發展自身實力，再試試能不能遇到李火旺，進行溝通等等。

想到這裡，他握了握左手，翻身上馬，抓好韁繩。

嗯？繩子呢？

荀茂突然抓了個空，差點摔了跤。

他又順著馬脖子往上摸了摸，發現繩子的觸覺還在。

“莫非心濁的血肉，還有效果殘留？結合到左手裡了？”他又用左手拍了拍，繩子顯出形狀來。

好在原本的心濁法器效果不是很強烈，只能隱身，而非完整心濁那種抹去人事物的存在。

要是完整的心濁效果，他現在根本就意識不到馬脖子上繫著繩子，因為繩子被心濁藏掉不見了。

“這倒是方便不少啊。”他找了一個路邊沒人的角落，對著一窪水塘，用左手拍拍自己。

他的身影消失，水塘裡沒有倒影。

荀茂又調動起木牌，用非罡模擬煞氣，他的身影再次顯示出來。

和原先心濁法器的作用一致，隱身時使用其他能力就會顯形，好處是他不用再傻呆呆地拿著乾枯的心濁左手了。

“是僅限這隻手，還是……”他用右手拍了拍，再用腦袋對胳膊肘撞了下，水塘裡的倒影沒有消失，完全對映他的動作。

他不多磨蹭，照著地圖上路，呼嘯間，不知不覺就到了天黑的時候，而離驛站還有些距離。

荀茂還在城裡買了疊日曆，好辨別今時今月。

“今天是廿九……就是農曆二十九”他一下回想起黑蛇幫頭領的話，“廿九陰時，陰時指的是晚上。王燐在鬼市裡交易定下了瓶子，之後讓手下取貨。”

黑夜中，他瞥見這荒地有點點白火，正符合王燐的說法。

荀茂翻身下馬，循著火光往前。

由於身上沾染的兵家煞氣，這些拳頭大小的火焰如同見到了厲鬼般，就紛紛往兩邊退開。

走出百步有餘，荀茂看到不少燈籠蠟燭的光亮，傳出嘈雜聲音，眼前是一幅熱鬧的集市畫面。

集市內有不少人往來。能在鬼市來往的顯然都不是普通人，荀茂光幾個照面的功夫，就見到了不少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