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就像在比誰的臉臭一樣,既不向對方看一眼,表情也難看得出汁。
趁著兩家兄長對峙,午志孝在一旁偷偷摸摸的伸出了手,握住了季螢夏的小手,季螢夏臉都紅了,抬起頭來看他,一臉就要躺倒在他懷裡的嬌柔。
午維忠和季弄春都看見了這一幕,對午維忠而言,只要弟弟高興,要他付銀兩給季螢夏讓他陪弟弟睡覺都無所謂,所以這根本就不算什麼。
然而季弄春卻惡狠狠的將筷子插進盤子裡的豬心扭轉,好像那顆心就是午志孝這隻死蠢牛的心,他讓季螢夏來吃飯,可沒讓他來跟這隻蠢牛恩愛,讓別人看笑話!
「阿夏,哥哥出門時講過什麼?」季弄春聲音陰寒。
季螢夏嚇得立刻抽回手,連眼神也不敢跟午志孝對望,只敢默默吃菜。午志孝一臉悲慘的望向哥哥,好像在祈求他趕快解決這一切,讓他能跟阿夏小聚一下。
午維忠真不想管這種爛事,但畢竟是自己的傻弟弟,不管不行啊!雖然他實在很想給這個混蛋季弄春一個下馬威,但現在還是先安撫他一下好了,畢竟還是親弟弟重要。
他起了個話頭——只是因為內心不爽,所以語氣僵硬,「不知季大公子對珠寶有沒有興致?我家裡……」
「沒興趣。」不待他說完,季弄春一句冷到底的話就丟回來。
午志孝眼淚幾乎要冒出來,午維忠勃然大怒,但仍忍住氣,繼續攀談下去。
「我家裡的後花園奇花異草甚多,季大公子……」
「不想看。」
午維忠怒火已經衝到喉頭,他努力壓下,繼續開口:「家裡有些女婢挺會跳舞的,不如……」
「看什麼女人跳舞?男人才不是想看這些女人跳舞,想的是別件事吧!午大少爺一定是個中翹楚。」
他的冷言冷語到底說完了沒,午維忠從小到大哪曾受過這種氣。這季弄春家世比不上他、錢財比不上他,只不過是個鄉下窮酸又傲得要死的書生,卻專門跟他作對!
他厲聲挑釁:「想必季大公子如此潔身自愛,必定還是個沒摸過女人手的童子雞,不如今日我叫人給你開開葷吧!」
午維忠只是諷刺,季弄春卻怒紅了整個嬌豔的臉蛋,他的反應太不自然,讓午維忠馬上意會過來:季弄春長得如此美豔動人,竟然連女人的手都沒摸過。
季弄春臉紅的樣子在美麗的銀色月光下閃閃動人,讓午維忠的心差點跳出喉口,他清清楚楚聽見自己的喉結傳來飢渴的吞嚥聲。
若這個季弄春是個女人,他就算想盡辦法、不擇手段,也要把他給弄上床,好好的享受他的絕世風情。
「你說的這什麼噁心話?男人當然要有品行,要懂自愛,怎能做些亂七八糟、不合禮教的醜事!」季弄春氣紅了臉,脫口而出的話氣急敗壞,沒了之前的從容。
午維忠自認對女人還有點憐愛之心,但這個窮酸小子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混蛋,不論他長得多美、多豔,他也不可能紆尊降貴去跟這個混蛋男人有什麼曖昧,他又不是瘋了。
「那是你們這種窮酸人才講的話,大男人當然要有三妻四妾,真正的男子漢自然有無數的女人想要依附。不過我可以理解季大公子是個童子雞的原因,你這副樣子,要錢沒錢,要人才沒人才,只有人格能當飯吃嗎?」午維忠講得理所當然。像他這等身價、相貌又好的大少爺,隨時都有一堆女人想要陪侍。他可不像季弄春是個沒見過世面的窮酸童子雞。
他一舉重創了季弄春,看著季弄春氣得說不出話來,午維忠的心情非常暢快,終於能給這個傲得要死、跩得要命的不識相混蛋一點顏色瞧瞧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阿夏,我們走。」季弄春怒得握緊拳頭,說走便走,片刻也不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