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出錢,有力的出力,以後若能是出了幾個狀元,也是家鄉之光。」季弄春稱呼午老爺為伯公,是因為這裡的人都叫這個老人家伯公,他也禮貌性的隨之稱呼。
午維忠知道季弄春這一日要來,特地先行隱身在內堂,想聽他說什麼,聽他講得慷慨激昂,午維忠嘖嘖稱奇,想不到季弄春不尖酸時,倒也有幾分讀書人的風骨。
午伯公年紀大了,對他的話好像在聽,又好像沒在聽。大家都說伯公年輕時風流瀟灑,不過他現在老了,也痴呆了,應該聽不懂季弄春在說什麼。
「好——好。」
伯公滿臉笑容,季弄春又開始滔滔不絕講他建立學堂的夢想。
「伯公,我曾想過,這裡窮苦的孩子多,若是有錢人能捐些銀兩供他們在學堂的伙食,這些孩子的爹孃為了減少生活的開支,必然願意讓他們來學堂裡唸書……」
「好——好。」
笑容可掬的伯公又滿臉笑容的連聲道好,這種好笑的情況,讓午維忠差點在內堂笑了出來。這個季弄春平日尖酸刻薄,頭腦也算不差,想不到竟連伯公痴呆了也看不出,他講得滔滔不絕,但伯公哪懂他講的話。
「……據說那塊地的租金都是伯公在收的,想來地權屬於伯公,那租金算下來,對貴府僅為九牛一毛,但若能用來建立學堂,卻是這一帶孩子一輩子的福氣。」
「好——好。」
午伯公再度無意識的連連稱是,然而他嘴角流下痴呆的口水,還得旁邊的僕役幫他擦去,午維忠差點笑破肚皮,這個季弄春來此講了一個下午,根本就是白搭。
伯公根本就不能作主那塊地的事。首先,全部的地,伯公只佔了二成,七成屬於午維忠他家,另外一成則是另一戶吝嗇至極的壬家所擁有,所以就算伯公同意,能動用的地也僅有二成,只能蓋幾間茅廁而已,其餘還得看他的臉色。
最重要的事,伯公根本已經沒有判斷能力,對於季弄春的長篇大論,伯公恐怕不是聽了就忘,就是連聽都沒聽進去,季弄春竟以為只要與伯公談妥就可得到地權,真是作他的春秋大夢。
午維忠從後門溜出伯公家打道回府,越想越是好笑,差點肚子都笑痛了,心情好得不得了。他這下可有了主意了,得好好刁難這個不可一世的季弄春。
然而誰知道,午維忠還沒出手整他,季弄春卻先被姓王的給狠狠的教訓了一頓。
若說這城裡、鄉里最有名的人家,除了他們午家,就是王家。王家的老爺叫王大毛,不過百姓鄙其為人,背地裡都叫他王惡毛,受過氣、吃過虧的,更是叫他王狗毛。
這位王大毛一毛不拔,精於佔人便宜,一聽有人要他那塊廢地來辦學堂,他還不乘機提高價錢嗎?
趁著季弄春來家裡談地權時,王大毛一雙賊眼在他身上溜來溜去,好像在打量上好的肥肉。
季弄春眼神陰沉下來,他知道自己生來美豔,有時對鏡自照時,他也恨透了自己的國色天香,出門在外,老是有不正經的男人想要佔他便宜,久而久之才養成他這種兇悍的個性。
所以他最厭惡的就是旁人覬覦的眼光,這讓他很不舒服,若不是他對對方有所求,早就翻臉了。
王大毛在他身上粘膩的眼光飄啊飄的,舌頭還舔了嘴唇一下,像要舔上他的身子,一副噁心下流的樣子,最後終於回過神來,貪慾戰勝了色慾,他伸出了五根手指,出了價錢。「就這個價,沒得談。」
他根根手指穿金戴銀,全都是黑心錢才能買來的珠光寶氣。
季弄春一時不解,「是要五十兩嗎?」
那地雖只佔十分之一,但是若沒那一塊地,學堂就不能依山而建,所以一定得先談下王大毛這塊地,否則一切都是白搭,這五十兩實在稍嫌貴了點,那畢竟是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