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出了一圈圈迷離的漩渦,側轉身來捏了捏她的下巴:“我以為女人不會對這些事感興趣!”
“我不止是一個女人,將來也是你的妻,既然你生活在江湖。那麼我必須熟知江湖!”蘇三依樣畫葫蘆,也捏了捏他的下巴。
美眸中倒影出了一個啼笑皆非的男人,莞爾他才收起笑顏,正色說道:“那好,我們繼續!”
說罷臉色越發深沉了下來,微蹙眉頭,徐徐道:“刑部牢房中關押的那個人,和我門下的叛徒雙雙消失了,這裡面應該大有文章,是我現在最頭痛的事!”
此言引發了蘇三心中哪一條不安的弦,她想起了今天的另一個主題————噩夢警示錄。
“你有沒有想過,在你身邊那些大亨,到底誰是貴人,誰是衰人!?”
“衰人?”白九棠聚起了渙散的視線,朝她眨了眨眼:“你想跟我說什麼?”
這個提問有些唐突,蘇三急切的遊弋著眼波,改換了詢問的話題:“你每次談到老城廂官邸都很低調,是因為官邸的性質還是它的位置?”
“都有,當局不會允許私刑私牢出現,官邸在南市,是青幫勢力的薄弱領域。我必須謹慎。”察覺了懷中的女人渾身緊繃,白九棠一本正經的答覆完後,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怎麼了?”
“既然是這樣,知道這個地方的人,多半是青幫內部的了!”未能在安撫下平靜,卻在安撫中爆發。蘇三的尖聲質疑,僵住了白九棠的手。
尋思著她反常的狀態,他手臂一收,將她攏近了胸來:“按道理來說是這樣的,但江湖上的大人物,多半也知道吧。那畢竟是百年老宅,以前一直是作為青幫的刑部存在的。”
“江湖上的大人物和你沒有利害關係,你門下的人也不會在沒有大後臺撐腰的情況下叛變!加上我認為季雲卿不可能為了一塊淺灘將你置於死地!你就不想想到底是誰要害你嗎?”蘇三按耐不住掙脫了那懷抱,彈起身來說道。
白九棠神色嚴峻起來,繼之也挺身而起,望著準妻那惶惑而蒼白的臉龐,一字一句問道:“你已經把這件事定位成背後有大人物在操縱的陰謀了!?何來此念?”
“九棠,我做了一個夢,我夢見了好多人,還夢到你在季宅的大門前吞槍,我————”蘇三愁眉不展的握緊了拳頭,再次抒發起對噩夢的恐懼來。
面部緊繃的男人頓時鬆弛了下來,埋怨的話還未出口。一句平地驚雷的言語,從女人口中迸出:“我還看到榮老子指著你的屍首問‘你服不服’?!”
那剛剛鬆開的神經,驟然繃痛了白九棠的頭。他輪起眼來定定的望著蘇三,長時間啞言。
現代的很多男人都是無神論者。近代也有不少。但不會包括近代的青幫門徒,更不會包括拜關公的極道人物。
單一的相信一個噩夢帶來的警示,是很荒唐的事,但倘若這個警示,曾與自己的設想有著雷同之處,那便不再荒唐了。
世上解釋不清的事太多,蘇三本身就是一個最大的迷局。對於白九棠而言,活生生的人尚能演繹一出超凡的戲,何況是自古便存在預示能力的夢境。
他緊緊壓低了眉頭,抬手撫摸著腦袋,陷入了思路的整裝中。師兄戚青雲寫的那張便條,率先浮現於腦際————“羊”字在首,一道弧線在後,加上一個天地可鑑的“天”字,一紙“密信”展開了卷軸。
戚青雲是個骨子裡很憨厚的人,他的表象是杜月笙為其量身定做的“金剛外衣”。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家兄弟。
白九棠接到那張攜著情義的便條,冥思苦想琢磨了許久,發現師兄不但洩露了天機,還險些把三合會的楊爺也拉下水。
以老頭子現在的地位來說,他退居二線不敢插手到底是在忌諱誰?以此類推,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