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來。
那邊廂眉梢一揚,竟然更高興了。忽而一拍大腿,撩起袍擺起身大笑:“像!真他祖母的像!”
隨著那身形,掠高了眼梢,蘇三訝異的以為如此輕鬆便觸碰到了主題。顫顫的嚅囁道:“榮老爺子。。。。。。您說。。。。像什麼?”
黃金榮收起仰天大笑,擺過臉來仔細端詳著她,那滿臉的肥肉在微笑中猶似一團豬油,令人發毛的唸叨
著:“像、像、這模樣,好極了!”
蘇三心已被提到嗓子眼,那團豬油忽然間炸開了鍋:“像大家閨秀!端莊!好!哈哈哈!”
繃緊的身子,應聲松潰,她在震耳欲聾的笑聲中,感到自己像一個僅供取樂的小丑一般可憐,憋著一腔難言的憤恨,擠出一抹難看的笑意,脫口說道:“大家閨秀有什麼了不起,在上海灘多的是!若有幸跟老爺子攀親戚,那才了不起!黃門庇佑,一生無憂嘛!”
這句話猶如關閘的閥門,那洪峰一般的笑聲,驟然終止。黃金榮不可置信的眨了幾下眼,定睛瞅著她陷入了啞然中。
無心在此浪費太多時間,她稍稍一沉吟,站起身來,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開口道:“別人家的閨女再端莊、再嫻熟都是別人家的,讚不絕口的男人,多是覬覦之徒!老爺子一直這麼照應我,到底是在疼愛一個閨女,還是在饞涎一個女人?或者是兩者都有,混淆不清?”
那一聲質問,劃破了書房中的和諧氣氛,像天堂被撕裂了一道口子,霎時竄進了一簇地獄的火苗子來。
黃金榮的臉色急速的閃變,蒼白時、白如死屍;漲紅時、紅如烙鐵;灰暗中萬念俱灰,悲哀中一派淒涼。末了,所有的顏色抽離,肥大的身軀,重重的跌坐。
在這短短的幾十秒中,蘇三已忘記了要趁勝追擊,啞口無言的目睹了一次航空母艦被一舉擊毀的壯觀場面。想不到一個跟兒媳有染的人,仍是扣不起“**”這個屎盆子。
她暗指他是個無所謂**的yin魔,是想逼他在那道選擇題中,做出答案。這種過於極端的方式,過於強大的刺激,已大大的冒犯了大亨,他可以發怒,可以殺人,也可以一巴掌扇得她眼冒金星。
但他都沒有,他只是坍塌了。。。。。。。。如一座龐大機構,發出腐朽的“嘎、嘎”聲,墜入深海了。
寂靜的書房中,幽幽的再度傳來了討伐者的聲音:“榮老爺子,我到底是你的什麼人?”
番外 『第83話』 '黃公館'—'意外'
『第83話』 '黃公館'—'意外'
黃金榮埋首沉坐在沙發中。像一座即要覆沒的肉山,久久沒有動靜。蘇三已從一個抱著琵琶唱曲的姑娘,變成了一門發射炮彈的紅衣大炮,無須硝煙便將他夷為了平地。
“**”的屎盆子又臭又重,不管由誰來扣,都不及她動手帶來的痛苦沉重。可是不知者不為罪,導致這一幕登場的,正是兩年前他自己的不作為,此時有再多的唏噓,也只能吞下肚去。
蘇三既然放棄了罩著光環的皇子,選擇了一個純粹的流氓,勢必逃不脫“白相人嫂嫂”的命運。要麼苦守深宅大院,永無止境的等待;要麼凌駕於江湖的檯面,叱吒風雲的操盤。
眼前的小女人搖身一變,端莊得讓人詫異,再出口傷人,犀利得令人畏懼,這架勢也端起來了,鋒芒也透露出來了,不是走的後一條路,還能是什麼?!
房內的空氣如厚棉沉重。蘇三的心境如薄紗迷濛,咫尺之間的流氓大亨,正在以神態作為語言,一點一點揭開那霧裡看花的紗幔。
可惜她的身體狀況告急,無法悠然的慢慢等待揭曉。煙癮發作的不適感,雖輕微了許多,但它還是姍姍來遲的降臨了。
背脊上爬滿了螻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