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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彈了,你沒想過是房中的人串通一氣、殺人滅口麼?臨了栽贓給一個沒有背景的小角色,要殺要剮都無人替他說話,這多完美,多安全!”

季十一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當即愣愣的追問:“你要屍體做什麼?白相人做事需要證據嗎?”

“我不是給你做了兩手打算麼?有證據固然好,沒證據就要辛苦你幾日了,和手下的兄弟們一起,輪番上陣,審問常豐等人,不給吃、不讓睡,只要不施刑,即便沒這回事,三合會也鬧不起來,青幫內部審查在先,他們沒有話柄可抓。”

白九棠說到這裡。甚為過癮的摸了摸腦袋,似乎他並未身陷囹圄,既要跨出牢門親自承辦此事一般。

“你想得到的事情,我為什麼想不到??”季十一斜了他一眼,訕訕然低語。

“老子喝的是洋墨水,偷的是法籍督察的手段,你喝的是什麼墨水?”白某人在獄中度過了四天,緩過勁兒來之後,與在外邊看起來相差無幾,橫豎是很臭屁。

“啊!!”

“什麼?”季、蘇二人訝異的呼喊出聲,為這句不打草稿的大話掉落了下巴。

“怎麼?不相信啊!?”白九棠扭頭環顧,飛揚的眉梢旁還帶著淤青,一條瘸腿死魚一般攤在地上。

“……信……”蘇三抖了抖睫毛,眉梢在哀泣,唇角在微笑,表情複雜的迎合道。

“不信!!”季十一退開身姿,連連眨眼,想要刨根究底。

白九棠啼笑皆非的掠著天花板,神神秘秘的沉默了。

牢門口傳出了獄警的聲音:“白太太,時間差不多了。”

番外 『第112話』 黃浦江的浮屍

『第112話』 黃浦江的浮屍

黑色的轎車朝來路返回,撇下了林林叢叢的樹影,在馬路上飛馳。夜色比來時更深更黑,卻黑得清亮不渾濁,如撥開雲霧見月明。

貌合神離的白季二人,在這一次深夜接見中,從對立面站到了同一戰線,微妙的變化氤氳而起。季十一比來時更沉默,卻在沉默的外殼下,撲騰著一顆悸動的心,如無聲電影在演繹磅礴的劇情。

大牢中的白九棠攜著相仿之態,癱坐在墨綠色的毛毯上,潮溼的地面隱隱透出一股刺骨的寒氣,鬼鬼祟祟的侵蝕著那條受傷的腿。他沉淪在思索中,專心得無暇皺眉。

人生札記凌亂無章,命運輪盤軸承腐爛,母親是貴族也是異類,父親是仇敵也是上司。曾經的兄弟是敵人,曾經的敵人是親兄弟……

這一筆糊塗賬,興許已沒有機會理清,湍急的波折來襲,只待一聲槍響,不管是高貴的還是低賤的性命,都會煙消雲散,如流星飛逝隕落在廣闊的天際。

到了這個地步,他只能支援蘇三走出後臺,藉機摸索獨立生存的法則。他在接見時故作輕鬆,在絕望中彰顯希翼,在一次次緊握柔荑時,吞下交代後事的心意。

因為蘇三說過“生命並非必須品”,也不屑於“躲在某處偷生”,他見過視死如歸的眼神,背過沉重如屍的嬌軀,她不求饒、不辯解、她的求生欲很低…………他害怕在黃泉路上一家團聚。

這短短的十四天之後該怎麼辦?誰來鼓勵蘇三好好走下去?

惶惑不安的憂慮,令他衝破了固相思維,捏碎了現實框定的結局。他盼能絕境逢生,盼能走出大牢,盼把人生所有的“未完成”,勾下完整的句點,甚而盼到嘲笑自己太天真。

在蘇三和季十一離開之前,他囑咐他們要對外封鎖訊息,不能讓太多流氓知道他已入獄,以免局面混亂、節外生枝。

不知何時起,他已在牢籠中重拾了昔日的自己,時而大條、時而銳利,不論如何那是一個生命力勃發的男人,而非絕望待斃的軀殼。

他的心思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