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聲“兩千個大洋”,好一個漫天要價的姑娘。
白九棠愣了一愣,不可置信的眯起了眼睛,“當初我給我太太開…苞的時候,兩百個大洋已經是天價了,你居然要價兩千個大洋能告訴我你有什麼特別嗎”
那邊廂擦著很厚的粉,也不知道有沒有臉紅,只是將腦袋垂得更低,輕聲回應道:“我說過我會為此得到很大一筆錢,但我並沒吹噓過自己有什麼特別,如果您覺得不值,可以選擇放棄我,另尋交易物件。”
屏風後面完全安靜了下來,一眾兄弟在聽得兩千個大洋的要價時,便萬分詫異的推開了懷中的肉彈,紛紛從屏風後探出頭來觀望事態。
管賬那位兄弟更是顧不上避諱,一舉衝到了外面來,一手捂著揣銀票的口袋,一心祈禱當家的千萬別應承下來。
白九棠一臉玩味的坐下了身,展開虎口摩挲著下巴,一張臉皮笑肉不笑,一雙眼陰沉而危險,稍事握拳支起腦袋,衝永仁喊道:“愣著幹什麼,還不過來給錢”
山口奈美猛然抬眼,一副始料未及的樣子,永仁則錯愕不堪,面帶賬房先生的財迷相。
白九棠料到天價背後藏著讓人知難而退的含義,原本以為奈美多半會反悔,尚想出言將她一軍,不曾想那邊廂迅速恢復了平靜,躬身說了一句:“既然這樣,我要準備一下,請在樓下稍候片刻。”
如此反應倒令白九棠有些意外,他稍稍一頓,悠然駁回了她的請求,“我不喜歡在伎院過夜,你得跟我出場去,費用嘛……兩千個大洋照給,另外再加一百個大洋,算做包夜。明晨一早,我會讓人送你回來。”
番外 『第157話』血濺月夜
『第157話』血濺月夜
清官人出局,理應慎重對待,有些小先生出局,得帶上兩個阿姐一個下手,一是以示隆重;二是伎院監視先生的一種手段。
山口奈美出局可謂超乎尋常,既未帶阿姐也未帶下手,而是帶了三名凶神惡煞的東洋浪人一同上路。
在白某人眼裡這不足為奇,因為他本來就對她的身份大為懷疑;同時,也不足畏懼,因為就算那三名東洋浪人有十八般武藝也不夠單超遊戲一場的。
除寧安和鬼譜之外,其餘人被安排在大和舍喝花酒,說好了天色發亮才許離開。
白九棠攜著絕對的篤定,坐上了為首的一輛人力車,身後跟著寧安坐的車,身旁是鬼譜步行相隨。
山口奈美坐的人力車在寧安的後面,三名東洋浪人從旁步行,將人力車半包圍在裡面。
看這架勢,這東洋小先生絕非尋常伎女,寧祥和鬼譜紛紛感到這樁綁人的計劃靠譜。雖然思路要比當家的慢一步,但好歹是趕上來了。
透過劉琨煜的一系列表現來看,他同日本人有著非常密切的聯絡,即便山口奈美與季十一的失蹤沒有直接關係,但她顯然有著非同一般的身份,倘若能將她控制在手裡,便不乏為一張牽制的好牌。
退一萬步來說,如果情況不是這樣的,那也沒什麼損失,將人放了便是,反正這臺戲有“劫匪”壓軸,一般的伎女被綁,當局通常會懷疑綁匪是衝著敲詐來的,怎麼也懷疑不到白九棠頭上去。
但作為白九棠來說,他希望自己的推測是準確無誤的——山口奈美絕非普通的伎女、而是一張具有壓倒性因素的大牌。
他在大和舍報上“劉琨煜”的大名,以及讓倥子們飾演綁匪串演這出戏,一是想把劉琨煜拖下水,讓他脫不了干係,二是要讓那老狐狸明知這件事跟他白九棠有關,卻半個屁都打不出來。
……
月光在冬季的夜色中顯得格外清亮,偶見嫋嫋的藍煙瀰漫在光影之下,巷子裡的狗兒聽得車軲轆在自家門前滾過,便時起彼伏的狂吠起來,白晝裡的雨水為泥地帶來